14.房客 (3-1)

过了一会儿。

郦寿华：“好了，只此二人的诗文最佳！”

第一张纸上是一首咏梅诗：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另一张上却只有十四个字，排成了一个非常古怪的圆圈：“赏花归去马如飞酒力微醒时已暮。”

琼奴指着第二张，万分惊讶：“那首咏梅倒还寻常，这又是什么，左读右读都不成个诗呀！”

康宁取来一观，也十分惊讶。

郦寿华：“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这是一首回文诗，看似只有一个花字，却又有两句诗都藏了花！”

琼奴恍然大悟：“巧是巧，可他二人谁才是今日诗魁呢？”

郦寿华：“都是，也都不是。作诗需有诗兴，众人坐在茶肆里填试贴诗，又怎么能作得最好？”

琼奴皱眉：“既知做不好，你还出这样的题！诗题也寻常，焉知不是拿了别人的诗来戏弄咱们？”

郦寿华：“这一笔好字已是极难得了。”

“这字我可看不懂，比大娘你如何。”

郦寿华：“胜我多矣！要写出这一笔好字，没有十载勤学苦练、寒暑不辍，那是万万不成的。有这般毅力与天资，学问深浅不问可知。不过，我还得再考一考他。”

郦寿华：“里间烙饼为限，外间看客纷纷，这局考得便是急智和定力。再探虚实倒也不难，咱们不是还有第二联么，三娘出去一试便知！”

康宁和琼奴离开后，寿华再次捡起桌上的回文诗，指尖忍不住在银钩铁画上描摹起来，越看越是爱不释手。心里越是觉得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康宁。

四福斋茶肆里，隔了一道屏风，康宁对眼前两人说。

郦康宁：“二位的诗文，一时高下难判。奴家这里还有一联，敢请郎君试对。”

拔箭男子看了晏云之一眼，信心十足：“小娘子请讲！”

郦康宁：“上联是，李伯阳指李木为姓，生而知之。”

拔箭男子眉头紧皱，一筹莫展。

众人议论纷纷：“李伯阳？说的不就是出生即知万物的老子嘛！”

“哎呀，这上联难处在于，第一句便有两个‘李’字！”

“何止两个‘李’，下头那一个‘生’，还咬着上头‘姓’字的右臂，这是个拆字联啊！小娘子刻意为难人嘛，谁能当场对出这个联来！”

众人面露难色，纷纷摇头。

晏云之略一思忖道。

晏云之：那你听好了，我对的是——馬文淵以馬革裹屍，死而後已。

众人惊异：“哎呀，马援对李聃，死而后已对生而知之，好！对呀，这‘死’字也恰巧对上了‘屍’字！妙，大妙！”

郦娘子万分欢喜，一把拖住晏云之。

郦娘子：“郎君高姓大名，年庚几何，家在何处？今我家有个女儿，容貌品性都说得过去，愿将她许配给你—— ”

拔箭男子又羞又恼，当即拂袖而去。

看清楚晏云之的脸之后吓一激灵。

郦娘子：侯……候爷

康宁和寿华听到后赶紧从屏风后面出来

琼奴和刘妈妈也是赶紧把四福斋的客人清出去。

晏云之：这位夫人，你不用管我是何许人也，我就问你，你这比文招婿当不当真

郦娘子连忙点头。

郦娘子：“我这摆下文擂招亲，众目睽睽的，那还能有假？！”

郦娘子：只是你贵为侯爷家里恐怕瞧不上小女，我们出身粗鄙侯爷还是不要拿我们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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