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淋巴癌?她还不到二十二岁?是不是搞错了?”
诊室里,乔祁安发了疯一般,他不相信,这怎么能相信。
老天啊,你是不是又在跟他开玩笑。
让他遇见自汝,却不让他和自汝在一起,现在又告诉他,自汝病了,病的很严重。
乔祁安一直站在医生跟前,让医生重新给自汝做一遍检查,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语气由命令变成了恳求...
“淋巴癌四期,你们还是把她家里人叫来吧。”医生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没办法,他也只能实话实说。
四期是什么概念呢?
是晚期。
是治愈率小。
是只能延缓,几乎活不下。
周楠站在一旁止不住的颤抖,眼泪无声的往下流淌,
“她爸妈,早就不在了,家里人也只剩下爷爷奶奶...”她的声音哽咽到喘不上气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完。
齐维维和于倩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两人一时震惊的犹如枯木,静止,破碎,刺痛,绝望。
乔祁安冲了出去,无人的楼梯间里,他重重的捶着墙壁,直到发泄完,直到手指骨节渗出血来,他才弯下腰崩溃的呜咽出声。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她活得已经够苦了...
他为什么替不了她...
乔祁安耳边忽然回响起一句话,
“所以咱俩打个赌,看看是你能拖累我,还是我能护得住你!”
还是我能护得住你!
护得住你!
这是乔祁安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了无力感,护得住却留不下。
黄昏时,自汝才缓缓睁开了眼。
橘子汽水般的颜色充斥着整个病房,以往这种颜色是柔和且温暖的,但此时这种颜色却冰冷刺骨,刺得病床前的几个人生疼。
她偏了下头,看到乔祁安正站在窗前打电话。
“醒了,自汝醒了!”
周楠忍着眼眶里正在翻涌的泪花朝乔祁安招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乔祁安挂断电话后躬身到她跟前。
乔祁安的脸在视线里放大,自汝才发现,他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面容似乎疲惫不堪,早上还精神勃勃的他一下子沧桑了许多。
自汝小声的问他:“你眼睛怎么了?”
他咬紧了牙,努力抑制住满腔的苦涩,
“没事,刚刚进灰尘了。”
自汝无力地又把头转向周楠她们,看到的却是跟乔祁安情绪差不多的几张脸,那几张脸上也带着被水雾侵染的眼睛,
“你们...眼睛也进灰尘了啊?”
她从这些人的状态里大概猜到了什么,艰难的扯着笑故作轻松的闭上了眼睛,
“乔祁安,你买的葡萄糖片是假的吧,我都吃了,怎么还是被送进医院了。”
“嗯...假的,下次我带你一起去买。”
病房里一共三个床位,自汝躺在靠窗的那张床上,中间的那张床上住着一个中年女人,而临近门口的那张床是空着的。
今天刚来到病房里的几人并不知道,那张空床上原本住着的也是一个患癌的女孩,但夜里走了。
许久自汝才又重新睁开了眼,
“其实,你们可以跟我说实话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暴雨中被打压着的野草,左右摆动后却又倔强的挺起身。
“早晚都是要说的,不是吗?”她看向周楠的眼神带着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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