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鼻子一酸错开了她的眼睛,茫然,无助,要怎么说,她不想说。
心被扎着疼,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被锁在厕所里,一身湿漉漉的女孩,命运不让她重蹈覆辙,命运只让她多舛坎坷。
自汝不想再追问周楠,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被乔祁安不由分说的禁锢在病床上,
“楠楠不说,乔祁安,你告诉我。”她不再固执起身,目光怔怔的盯着乔祁安。
他长舒一口气,
“淋巴癌,咱们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就好了。”
真荒唐,这个答案居然得他来告诉自汝。
他的嘴跟自汝说过许多次告白的话,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玩暗恋那一套。
没想到最初的诚实还没等到在一起呢,却要先残忍的宣判她的结果。
自汝表情如常,还不到梅雨季,她却觉得空中带着潮气。
那种沉闷,郁郁的气息一点一点的裹挟她,吞噬她,直至让她放弃呼吸,无故沉溺。
晚上乔祁安让周楠她们先回去了,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守着自汝,他请了假,甚至有了休学的打算。
自汝的爷爷奶奶是在梁晶晶的陪同下,第二天早上来到南市医院的。
乔祁安领着三人来到病房时,自汝却不在床上,几人瞬间心慌,开始到处找她。
梁晶晶甚至来到了顶楼,看到顶楼空无一人时,她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担心,害怕,占据了她的整个心。
“医院里的日出一点也不好看。”自汝坐在爬满藤蔓的长廊里喃喃自语。
早晨睁开眼时,她没有看到乔祁安,病房里到处是刺目的白,白的茫然,白的无措,她索性穿上外套来到了楼下的长廊里坐着。
“不好看我们就不看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海边看。”乔祁安出现在她身后。
自汝没回头看他,视线还放在头顶初升的太阳上,
“我爷爷奶奶来了吧,乔祁安,你以后不要再来医院了。”
“等你好了,我就不来了。”
自汝起身走到了他面前,病态的苍白肤色撕裂了乔祁安温润的目光,他好想抱住她,但伸出的手又被他不情愿的垂下。
“乔祁安,不值得。”
“观后感是由读者说的,不是作者,所以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
自汝不再与他辩驳,她累了。
她休了学,住进了医院。
同病房的那个中年女人姓廖,相熟之后,自汝叫她廖阿姨。
廖阿姨一直戴着一个褐色的毛线帽,即使气温逐渐升高,那个褐色的帽子还是顽强的留在她的头上。
自汝知道,那顶帽子底下已经没有头发了。
随着一次次的化疗,自汝的头发也开始掉落,几根几根,一把一把。
盛夏来临时,医院外面的梧桐树绿得浓厚,她坐在床沿上向远处眺望,好些年里,她一直在等,这次,
她不愿等待着头发全部掉光了。
“乔祁安,陪我去理发店好不好?”
乔祁安在自汝的坚持下没有休学,有课时他一天两次的往医院跑,没有课他就整日呆在医院里陪着自汝。
自汝的话他都听,除了不让他来医院。
大概是知道女孩要做什么,他朝她宠溺的笑着,自汝这一病,乔祁安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少时,周身长着的刺,似乎都在这段时间里融化掉了。
乔祁安继而转头看着自汝的爷爷奶奶,似乎是在等一个同意的回答。
原本还有几根黑发的爷爷奶奶,头发现在也白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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