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汝,你知道一眼万年吗?
自汝顺着医院走廊上的墙壁,滑坐到了地上,乔祁安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是那样的肥大,像是调皮的孩子偷偷换上了大人的装扮。
乔祁安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你放心你弟弟他会没事的,救护车不是来的很及时吗。”他耐心的安慰着自汝,现在他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安慰了。
他知道会和女孩再见面,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在那样的场景下。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自汝坐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她的手上到现在还满是将干未干的血,为什么沈从吾就是不听她的话呢,她明明告诉过他,让他不要再管自己的事,可他怎么就是不听话啊...
地板上斑驳的光影一圈又一圈,重叠交错在一起,像是莫比乌斯环一样。
一会儿,在自汝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那鞋的质地看着就很昂贵,自汝缓缓地抬起头去找张双鞋的主人,她看到了一张和自己妈妈十分相似的脸,他们有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神情...
男人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笔挺的西装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势,他躬下身想要将自汝扶起,但一瞬间,他又直起了身来。
女孩扬起的脸脏兮兮的,下巴上还沾着一道清晰地血印,她头发凌乱不堪,像是刚从狂风暴雨里出来一样。
“自汝,我是沈从吾的父亲,你的舅舅。”
男人是沈玉树,他接到警察电话之后,便立刻赶来了医院。
自汝是由乔祁安搀扶起来的,她现在的腿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瘫软无力。
“舅...舅舅。”女孩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怎么和舅舅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自己把他的儿子害进了医院呢,这次沈家又多了一个厌恶她的理由吧。
沈玉树低头看了眼手表,眉头蹙在一起,像是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自汝,你有没有受伤?去检查一下吧,我在这里等从吾出来就行。”
自汝摇摇头又要坐到地上,
“我没事。”
沈玉树见她这样索性直说:“一会从吾的妈妈和爷爷要过来,我怕他们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先离开吧,舅舅是为你好。”
他这样说倒是没错,万一沈从吾有个什么好歹,那两个人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自汝呢。
“麻烦你,先带她走。”沈玉树看自己说不动自汝,于是转念对乔祁安说。
乔祁安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照办,自汝看着舅舅为难的表情答应了,但她没离开医院,而是和乔祁安坐在了拐角处的楼梯间里。
她不想说话,只觉得很累,肩膀上好像是被束上了枷锁,让她动弹不得。
天色渐晚,她这才想起来借乔祁安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爷爷奶奶今天和朋友出去玩了,会晚些回家。
她撒谎撒的一点都不像,泪迹干涸的脸让乔祁安的心在隐隐作痛。
初见时,她是穿着白色礼服的举牌少女,那样明媚,那样与众不同,再见时她却被欺负的体无完肤,像是落在尘埃中的一朵水仙花,支零破碎。
两人在楼梯间里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到像是被搬到这里来的两尊雕塑,与这里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外面凄厉的哭喊声打碎了这两尊雕塑,自汝恍惚的站起身来想要冲出去,却被乔祁安死死的拽住了手腕,因为他先前扶着自汝路过沈玉树旁边的时候,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沈玉树微小的嘱咐声,
“为了她好,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让她再回来了。”
这句话像是钉子,一字一字的被凿进了乔祁安心里。
“别去!”乔祁安费力的把她拉了回来,但女孩依旧拼了命的想要挣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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