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不是英语系学生,却在日记里详细描述了他起早贪黑背单词的生活。阮清晨注意到,他甚至提到自己刻意逃专业课来背单词的事,逃离的情绪也很重。
【我想逃离这个环境,逃走,越远越好】
【我想逃,逃掉!】
提到逃离时,死者就很难控制住情绪。阮清晨不是笔迹鉴定专家,也能看出他在写类似的词时很激动,笔迹很重。
阮清晨看过他全本日记,初步判断他不是愤青,这种情绪和社会环境无关,所以逃离的原因可能来自家庭。
死者身为大学新生,尚未完全脱离学校家庭两点一线的生活,同龄人对他影响应该很深。然而日记只是偶尔提到和同学的往来,一笔带过。
然而发泄树洞式的日记在两个月前有了变化。
死者频频在日记里提到了“一个人”,而阮清晨翻遍他的日记,也没找到他和“他”的认识过程。
阮清晨对死者的侧写是“孤僻、偏执、压抑的大学新生,成长过程缺乏安全感,对周围环境充满不安”。
而就是这样的人,却在提到“他”时,充满了尊敬和温情。
这个“他”,是个关键人物。
看来,有必要查查死者的电脑手机了,不知道鉴证科那边有没有收走。
她想打个电话问林队或靳晏清,才想起来没存号码没加微信。幸好学校离太阳花小区不远,阮清晨冒着寒冷步行过去,在等红绿灯时连打几个喷嚏。
她这才恍恍惚惚地想起来,自己今天发烧了。
……一遇到案子就上头,什么都顾不上了。
阮清晨叹气,在附近药店买了药,又晕晕乎乎地拐向了太阳花小区。
电视上报道的连环杀手居然出现自家附近,居民都炸了锅,小区内热闹异常。
现场附近的警戒线还在,但只留下了值守警员,看上去,鉴证科已经撤了。
阮清晨抱着一丝希望:“鉴证科走了吗?”
两人定定地盯着她,其中一个十分警惕:“你哪位?这是刑案现场,不能随意出入。”
“我是新调来的专家。”
“有证件吗?”
阮清晨为难,“还真没有。本来得下周报道的……对了,我以前在B市工作,还有那边的工作证。”
她反手去摸包,然而腰畔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阮清晨这才想起来,她出来得急,抓了手机就跑,好像把包落在小单间了。
面对警员们怀疑的眼神,阮清晨只得放弃:“那算了。”
一只手冷不丁从背后伸过来,正拎着她的包。
“在找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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