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重启 (2-2)

王浩端着泡面出现在货架尽头，汤底漂浮着半截带戒指的手指。陈默认出那是自己求婚时买的铂金戒，但此刻他的左手无名指完好无损。泡面碗底的保质期编码在血光中投射到天花板，与符纹重叠成三维坐标系。

"你终于发现了。"周卫国的眼罩滑落，空洞的眼窝里涌出无数微型沙漏，"我们都是祭品，当某个人的死亡次数达到7..."

冰柜突然炸开。

陈默被气浪掀飞撞到收银台，后脑磕在验钞机上。硬币槽涌出粘稠的黑血，林小葵的断指在血泊中拼出"ERROR 404"。他挣扎着摸到美工刀，发现刀刃上刻着极小的字：第七具尸体在冷鲜柜第二层。

货架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

整个便利店开始顺时针旋转，陈默在离心力作用下撞破鲜食区的玻璃罩。他的血溅在饭团包装上，保质期瞬间从三天变成七分钟。手机疯狂震动，黑色APP的倒计时变成鲜红的00:00:07。

"游戏升级了。"

白领女的头颅从通风管滚落，章鱼触须从她眼眶钻出，末端卷着把沾满脑浆的钥匙。陈默在呕吐物中辨认出钥匙齿形与天花板符纹的某个节点完全吻合。当他伸手去抓，钥匙突然融化成一串二进制代码。

天花板符纹开始坍缩。

陈默感到脊柱里有什么在生长，他扯开衬衫看见皮肤下凸起数字7的形状。货架上的所有商品包装同时爆裂，膨化食品里飞出带血丝的牙齿，矿泉水瓶里游动着胚胎状生物。

"小心月相！"

周卫国突然扑过来推开陈默，自己却被倒塌的饮料柜压住。陈默看见他挣扎的右手在血泊中画出未完成的符纹，手机自动对焦拍下的瞬间，照片EXIF信息显示拍摄于七年前。

黑暗降临前，陈默听见此起彼伏的电子提示音：

【玩家王浩，死亡次数：7】

【玩家周卫国，死亡次数：5】

【玩家陈默，死亡次数：2】

......

空调外机轰鸣声刺痛耳膜。

陈默从工位惊醒，手背上用马克笔写着潦草的"勿信7"。邻座王浩正在用酒精湿巾擦拭后颈，那里新纹的"6"在渗血。窗外传来救护车鸣笛，楼下便利店的位置只剩一个冒着热气的深坑。

"听说刚发生煤气爆炸。"同事指着工作群里的视频，"死了七个人，尸体烧得只剩..."

陈默的瞳孔突然收缩。

监控视频最后一帧里，焦黑的残骸手指全部比着"7"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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