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没入砖缝的箭矢瞳孔骤缩。箭镞上幽蓝的磷光,分明是现代军工级别的白磷燃烧剂。
***
子时的更鼓荡过秦淮河。我蜷在镇抚司厢房的锦被里,指尖摩挲着趁乱藏起的半枚箭镞。陆昭明在窗外与探子低语随风飘来:"查清火器走私案前,把她当活体密码机养着。"
玉镯突然在黑暗中发出嗡鸣,镯身浮现的星图与那日实验室的磁暴波形完美重合。我摸向枕下藏着的密信残片,借月光辨认出边缘处一行小字——那是我穿越前正在修复的,陆昭明墓志铭拓片上的残缺日期:
嘉靖三年秋,诏狱大火,指挥使陆昭明与沈氏女挽月同殁。
**(续)**
烛火在青铜鹤灯上炸开一朵灯花,我捏着箭镞的手指微微发颤。窗外梧桐叶影婆娑,却遮不住陆昭明腰间银鱼符的冷光——那处我亲手取样过的氧化痕迹,此刻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靛蓝色。
"沈姑娘对火器颇有研究?"
玄色织金曳撒扫过门槛,陆昭明不知何时立在榻前,手中端着的青釉碗蒸腾着苦香。我下意识将箭镞藏进袖袋,腕间玉镯却突然发烫,在锦缎上灼出缕缕青烟。
"大人可知硝化甘油在摄氏25度就会分解?"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鎏金香囊,那里面渗出熟悉的硫磺味,"您身上这颗震天雷,怕是撑不过三更天。"
瓷碗在紫檀小几上磕出脆响。陆昭明突然擒住我手腕,拇指重重碾过玉镯内侧的"应天沈氏"刻痕,鲜血顺着翡翠纹路蜿蜒成符:"三百死士埋在西山时,也是这般卖弄聪明。"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恍惚间看见他瞳孔里浮动的赤金纹路——这分明是《北镇抚司秘录》记载的"金瞳蛊",中蛊者能窥人心,却活不过而立之年。
更漏声骤停。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陆昭明佩刀上的睚眦兽首突然渗出黑血。他反手将我甩向床榻深处,绣春刀劈开窗棂的瞬间,数十道银丝蛛网般缠住梁柱。我认出这是故宫藏品中失传的唐门千机丝,但本该泛着银光的丝线,此刻竟浸着幽幽的磷火。
"闭气!"
陆昭明掷来的飞鱼服裹着硝石味罩住头脸,我顺势滚入床底。地板在身下剧烈震动,青砖缝隙渗出刺鼻的硝酸味。透过衣料缝隙,我看见刺客靴底的反光橡胶纹路——这根本不是明朝该有的工艺。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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