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且慢。"月洞门边突然转出个玄色身影,陆昭明的织金曳撒扫过青砖,腰间鎏金银鱼符与梦境中分毫不差。他漫不经心地转着翡翠扳指,目光却钉子般楔进我锁骨处的蝴蝶胎记:"圣上刚将织造局划归北镇抚司,沈姑娘怕是得跟陆某回诏狱叙话。"
我猛地呛出一口汤药。这分明是2017年明故宫遗址出土的那件银鱼符,边缘磨损处还留着我在实验室标记的取样点。穿越时空的玉镯在腕间突突跳动,那些曾以为是沁色的血丝,此刻正顺着血管爬向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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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的水牢比史料记载更骇人。陆昭明端坐在刑房太师椅上,用我的银镯子逗弄铁笼里的食尸鼠:"苏挽月,嘉靖三年生人,父苏铭任应天府通判时私开海禁。"他忽然将鼠笼抵在我鼻尖,"但三个月前验尸的仵作说,苏小姐后腰应有火烧疤。"
铁链在石壁上撞出火星。我强忍胃部翻腾直视他眼尾泪痣,突然想起出土文物清单里那卷《北镇抚司秘录》——正德十六年,陆昭明亲审的犯人无一生还。
"大人可听过皮肤角质层再生原理?"我故意让锁链发出脆响,露出被鼠爪抓破的手背,"用蜂蜡混硫磺敷贴三个月,莫说烧伤疤,连守宫砂都能仿制。"
他嗤笑一声抽出绣春刀。刀锋挑开我浸透血污的中衣时,门外突然传来骚动。有个浑身是血的番子撞进来嘶喊:"督公!铜矿案的密信显形了!"
陆昭明眼神骤变。他反手掷出的飞鱼服将我裹成粽子,扛麻袋似的甩上肩头。穿越地牢暗道时,我贴着他后颈轻笑:"紫外线荧光反应至少要半刻钟才能显影,大人现在过去......"
"闭嘴。"他掐在我腿弯的手猛然收紧,"再卖弄那些西洋把戏,本官就把你栓在秦淮河画舫当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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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司书房的硝石味呛得人流泪。我盯着案几上那张泡过明矾水的密信,北宋澄心堂纸的帘纹在紫光灯下纤毫毕现——这是我在硕士论文里研究过的,十三世纪匠人会在纸浆中添加夜光贝粉。
"戌时三刻,龙江码头。"我蘸着茶渍在宣纸上勾画,"但真正的信息是用密写术处理的。"在陆昭明阴鸷的目光中,我拔下发间银簪划破指尖,将血珠滴入青瓷砚台。
"您可知鲁米诺反应?"我挥毫泼墨时故意让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随脉搏闪动的玉镯,"人血中的铁元素遇到碱水会......"
窗外忽有鸦群惊飞。陆昭明旋身将我扑倒在地的瞬间,三支弩箭穿透云母屏风,正钉在我们交叠的影子上。他喉结擦过我染血的衣襟,突然低笑:"沈姑娘这身子,倒比东厂的暴雨梨花针还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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