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疗伤
牛皮军帐被风鼓起又落下,烛火在青铜雁鱼灯里噼啪炸开星子。混着血气的雪莲香从鎏金香炉里钻出来,缠上傅云深卸下的玄铁护甲。迦娜的赤金臂钏撞在药箱上,惊醒了角落里打盹的沙狐。
"将军的旧伤比新伤要命。"迦娜的银刀挑开粘连的血肉,突然在锁骨下的月牙疤处停顿。这道淡青疤痕与记忆中分毫不差——十年前少年将军为她吸毒时,敞开的衣襟里就蜿蜒着这样的痕迹。
傅云深肌肉猛然绷紧,带翻药箱:"公主对男人的身体很感兴趣?"他擒住她手腕,却发现她指尖正按在自己急速跳动的颈脉上。
帐外狂风骤起,吹灭半数烛火。迦娜就着昏暗贴近他耳畔:"七年前鸣沙丘,有个傻子也是这样强撑。"她突然用西域语念出童谣,"他说要带我回长安...将军可知后来怎样了?"
黑暗中传来铁甲坠地的闷响。傅云深反将她压在药案上,染血的绷带缠住两人手腕:"那个傻子死了。"他呼吸灼热,"死在找人的路上。"
迦娜听见自己心跳震得银铃嗡鸣。那个暴雨夜,少年将军的护心镜也是这般烫着她的掌心。当时他笑着说"小丫头长大可别认错恩人",如今这双眼睛却淬着边疆风雪,再寻不见半分温柔。
傅云深凝视她发颤的睫毛,突然松开力道。帐外传来三更梆子声,与记忆里驼铃重叠。十年前他救下的小女孩,也曾用这样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在他疤痕上画过歪扭的莲花。
当更鼓传来三声响,沈沉璧突然撕开傅云深后襟。狰狞的狼头刺青在烛光下暴起,她指尖发颤:"草原十三部的叛徒印记..."话音未落,傅云深已掐住她咽喉:"公主又怎识得这个?"
窒息感席卷而来时,迦娜反而笑了。她扯开衣领露出心口雪莲纹:"因为当年烙下这个印记的人..."鲜血从她嘴角溢出,"正挂着和你一样的狼头!"
"将军可听过西域传说?"沈沉璧突然将染血的纱布扔进火盆,青烟扭曲成莲花形状,"月牙疤是前世爱人留下的记号,今生要加倍偿还。"
傅云深系衣带的铁掌擦过她颈侧,突然勾起那串银铃:"那公主腕上少了的铃铛..."他声音低沉如大漠暮鼓,"可是留给哪个薄幸郎君作念想?"
"将军的旧伤要敷雪莲膏。"她突然扯开他后襟,狰狞的狼头刺青在烛光下暴起,"只是这草原叛徒的印记..."指尖金针已抵住他命门。
傅云深反手擒住她咽喉,却在触及她颈间雪莲链时僵住——链坠内层刻着的于阗文,正是他当年留给小女孩的承诺。
帐外突然传来骚动。亲卫急报:"公主殿下!刺客招供了!"迦娜趁机将毒针刺入傅云深腰侧,在他僵直的瞬间,咬破舌尖将血抹在他唇上:"这是利息。”
迦娜趁机后退半步,打翻的烛台将两人影子投在帐上,宛若壁画里纠缠千年的将军与神女。
迦娜掀帘而出时,怀中的金疮药瓶已换成傅云深的虎符拓印。她望着天边弦月轻笑,耳后胭脂被冷汗浸透,露出若隐若现的朱砂痣——与傅云深藏在甲胄暗格里的画像分毫不差。
风沙卷着远方的胡笳声掠过营地,傅云深摩挲着从她裙裾扯落的银铃碎片,内侧刻着的于阗文"迦娜"正在血污中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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