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仇整理一下微乱的衣袍,暗暗想,果然消息落后的魔更能气死魔。
“那是君…人质。”
“你亲自去整理出来一间空牢,别的魔恐怕做的不周详,给单独的牢房,要见光干净暖和,链条手铐一律不许出现,不准出现血迹,把里面的东西都翻新打扫一遍,”最后花仇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再铺个毛毯。”
大魔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被这一串话砸懵了,气笑了。
“尊主的吩咐。”花仇说。
大魔森森道:“整不来,来我这里不吃一顿拷打反而搞这些东西,什么人质需要我亲自……”
话音未落,江怀远还没颤着手红着眼掀开绣着繁复魔纹的玉帘,一只霜白修长的手轻轻勾着一边挑开了,极致的脆弱和冷冽和浓厚的黑醇构成鲜明的对比,惹人爱怜。那一勾,这动静直接让大魔闭了嘴。
那人原靠坐在色调单调的马车里,一头白发铺散在后,几缕懒懒缠在手腕上,腕子上系了简单的红绳,还扣了锁灵环。起身时,靛青色的衣摆扫过车前,领口交叠处的颈子划出一道优雅的曲线,飘忽的衣摆露出一角。
他赤脚踩过马车里的狐皮毛,跨出马车在江怀远面前站定,伸出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淡淡的白色眸子含着刚睡醒时的慵懒,半哄半笑的道:“小桑树,哭什么。”
不远处的大魔迅速爬起来弹弹衣袖上的灰,又扭扭捏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管理好自己的表情,郑重其事的道:“为尊主办事,是我等职责。”
江怀远在君尽欢面前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他摸摸脸,自己确实哭了,一是开心,自己的小师叔还好好的,还没有被裴楼报复。二是愤恨,他看到了君尽欢手腕上的刺黑的锁灵环,恨掌门的私心,恨修真界的不反抗。为了稳固自己的尊崇割地又留人,自己的同门师弟说留就留!
君尽欢拍拍江怀远的肩头,把矮自己一头的江怀远拦在怀里让他哭,顺便扫一眼纯天然的魔域,说实话,他活到现在,来这里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风景真的……说好听的,粗犷豪放,说难听了,恶劣单调。进攻修真界,也是情有可原,君尽欢表示很理解。
看到江怀远眼里的委屈忧虑,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几天荒唐事他也看烂了。几百年前领了个徒弟,然后自己把他丢了,当时众人纷纷惋惜,自己还跟他们开玩笑说--他离开更有出息。现在,君尽欢看看自己的处境,徒弟归来攻打修真界,怎么不算另一种出息。
“是……不是…掌门他们……让您留在…这里…”
怀里的人哭的喘不上气了,君尽欢拍拍他的背,声音如碎玉,睁眼说瞎话:“没事,裴小楼说怕修真界负隅顽抗给他添麻烦,就要扣留一个大乘修士,这几天找我事的也挺多,来这里躲几天清闲罢了。”
修真界还有几个大乘啊,一个叶三心,一个君尽欢。一个庄重一个散漫,一个地位崇高名声在外,一个备受谩骂千夫所指。
两人之间权衡个什么劲儿,人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是人是鬼的世道,是妖是魔的心思,重利重权,画地为牢。
“我不走了,我陪着您。”江怀远攒着小师叔的衣袖,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窃窃私语的两只大魔。
“回去,江怀远。”
君尽欢给他擦擦泪,从腰上摘下个玉牌,塞在呆呆愣愣青年手里,把他轻轻推向“四大凶神”,把那其中其中一个吓了一下,又慌慌张张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花右护法。
花右护法还没说什么,就见君尽欢回头朝他一笑。花右护法大人的尾巴又钻出来了,这次盘成一个圈圈,在披风下探出来又缩回去,半漏不漏。
好娇羞的样子。
大魔:犹…犹抱琵琶半遮面?
“劳烦,把小桑树送回去。”声音也好听,小勾子似的,大魔脑子一片空白,心砰砰跳。他觉得自己如果是一条鱼,早就已经傻乎乎的咬上了君尽欢手里的鱼钩了。
花仇抬手摸了摸面具上的花纹,嘴角毫无波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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