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她从噩梦中惊醒。呼......在熟悉的房间里,她双手环住头痛欲裂的脑袋,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空荡的恐惧泛向她,倏地传来姐姐均匀的呼吸声,她紧绷的心弦慢慢舒缓了下来。
凌晨三点十九。
翻来。闭上眼脑海里一颦一笑全是他;覆去。睁开眼睛发现天花板上模糊的都是他的轮廓——阿无!
我在。阿无在她的脑海里轻柔地泛着声音。
阿无!我在。
她走进客厅,手中举着刚接了半满的玻璃杯,清脆的撞击声回响在死寂的空间里,连窗外都是死寂的,没有鸟儿,没有烟火,没有车鸣,没有路人。
站在阳台阔大的窗户前,扑来的是无际的冷意。她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细心地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与血液流淌的灼热。
毫无睡意。
她突然间想知道在空中飞翔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又想起了曾经的那三个月。
已经过去两个半月了,从表白一直到现在。
平淡的像所有恋爱剧那般短暂的过了两周,打闹,贫嘴,兜风,她与他也似乎早已成为了彼此的习惯。她每一天都会记录下当天的心情,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里面全是他。一条一条,一天一天,都沾染了上了有关他的潮湿的记忆。
十一月中旬,又或是十一月初——原来那已经痛苦到让她记不清时间了——那绝对是她和他最严重的一次争吵,在分手的边缘岌岌可危。
她其实想不通。为什么人会第一时间记起难受的,痛苦的细节,而非甜蜜的,相惜的幸福?他总是说她冷漠,对他不主动。她事实上已经厌烦了这样的对话,基本上是每天必有了,导致她觉得她做什么他都会自动归到冷淡之下。她十分矛盾的做着决定:怎么告诉他这些?她每一次见到他,就将这些话咽了回去——她需要顾及他的感受,而不像他一样,在那次争吵里,将她贬得一无是处。
其实,学校一直在找她和她的家长,年级主任也找她谈心了很多次。她为此期中考试的最后一门数学缺考,成绩直接排在了班级倒二,倒一缺考了两门。
她在这段感情里心焦力猝,她明明累到了极致,却依旧迟迟不分手,只因为她给他做过承诺:不会和你分手。
在那最后一次争吵里,他说:没意思。
真没意思。长痛不如短痛。
你连做人最基本素养的都没有,更何况谈恋爱?!
她听着这些话从他的口中一下一下的蹦出来,成为她最撕心裂肺的伤痕,赤裸裸地,将她化为了虚无,在那一瞬间,她的精神支柱崩塌,不复存在。
原因是什么?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语?就因为她与他说在校园里要保持安全距离吗?就因为她没有做到每个课间去陪他吗?就因为他事后过来找她沟通时她什么也说不出来然后跟他说她现在不想说话?
是了,她承认是她的错。
她与他本身就是校园恋爱,就是学校所不允许的,是违反校规的。可还是做了,年级主任给她的母亲说:她什么都好,就是知错犯错。保持距离是安全措施,最起码学校说她与他谈恋爱查监控也抓不出什么证据来。
操场上,安全距离,周四。那天真是昏暗的开始。
周四下午六点半到七点,是每一周的新闻时间。在这个点,一班的学生基本上大半都会去外面的小房子或者是走廊上的长桌上写作业,其他班的学生也有。她自是不会放过这大好的写作业机会的,于是每周四她都会去占位置,顺便帮萌也占一个。这时候,他也会来写作业,然后写一笔,停下来看她,写一笔,停下来碰她。她虽说无奈但也放任了这种行为。
无缘轨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