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调整了一周多,萌依旧有些不适应,而他也依旧不满不甘心。
怎么去形容那一周的时间呢?她只知道很累,每天不知道干什么。她真的很想知道别人的高三是什么样子的——激情的,斗志的,是每天战斗到凌晨一点,是拼了命的用咖啡浓茶堆砌起自己的清醒,还是微阖上眼睛又赶忙睁开埋怨自己意志上的松懈?为什么自己的高三,活在混沌里,活在意识里,不知何去何从?
她不知道每个人在高三的时候有没有如此想法,她只知道她的高三与别人口中的高三完全不一样。她有自己的理想,也给自己定下了目标......她总觉得少了什么。
也或许本身就是她自己的感知问题。
很不幸,例假在这个时候该死的到来了。
她突然间想起伯贤对池林说的——毁了你的订婚仪式,真是该死的抱歉。呼,她痛得嘶了口气,例假要是可以说话,它一定会对她说:啊呀,毁了你一天的好心情,真是该死的抱歉。
她被自己的想法无语到了。
现在,她有了可以不去送他回家,每个课间可以不去连廊见他的理由了。说实话,她并不喜欢每个课间都见面,也不喜欢每天晚上送他回家,当然只是对每天不满而已。她觉得那么做违反了她与他事先做好的约定。更何况,她不是小说中的大佬,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很难平衡学习与恋爱的关系,没办法做到每一天赶完作业去赴他的要求,没办法做到口是心非的说学的都简单不看也能会。
她发了消息给他:来例假了,就不送你了。
他立刻回了消息:痛么?要不要我来陪你?
她嘴角抽了抽,但是又尝到了蜂蜜的甜,草原与花圃,向日葵的金色花瓣。她又开始别扭了。她一方面并不愿意去麻烦他,另一方面更不愿意他用可怜的小狗般的眼神巴巴的望着她,好似要抛弃掉他一样。
可他还是坚持着来了。让他接纯开水,他接来温水;让他别揉肚子,他使劲揉着;让他赶紧回家,他磨磨蹭蹭地半天才走。她看着他背着包离开教室,趴在桌子上失神的望着后门外的另外一扇窗。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看向他的眼睛里,全是宠溺。
不行,我要你陪。
她看着他发的消息,头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她想留在教室里写作业,可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拉着她去食堂吃饭。
一班集聚了整个年级选物理方向的所有学霸,班级排名也即为年级排名。而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下了的四十五分钟的吃饭休息时间,半个班,都在自习,话也少说,饭也不买,顶多中午在食堂买好或者是让朋友带给他们。这是她自小到大都没遇到过的情况,所以给了她无边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安慰他和萌安慰完了就是对自己压力的糊弄排解,然后无休止的学习,学习,学习。
说白了,她没有精力去迎合他的要求,也没时间。她总是频频地想起他在给她表白的那天她与他所约定好的:以学习为主,见面以随缘为准则。
这是否算毁约?她不能明白。
就是那天下午,她熬不过他,就跟着他去了食堂。吃完饭她以为直接回教室,结果他拉着她去了操场。
不是说好的只是吃饭吗?她轻飘飘地问着他。只要她自己知道她压下了多少郁结。
吃完饭不都来操场吗,就转转呗。他轻佻地回她。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极天一色都是灰,加入了蓝调,也不知道是谁调好的酒被打翻了,竟有几分醉意弥漫。他就站在她面前,低着头,额前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只显露出他高挺的鼻梁......她看着他抬起脚一步一步地向操场另一边走去,冲锋衣内里的鲜红,又不知道被谁用画笔刷了一道湖蓝。
没有晚霞,只有灰暗。没有橘灯,只有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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