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每一片雪花下落时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云层之上是否真的住着亡灵,她更是不知道每一颗流星是不是故去的亲人所捎来的祝福——一切都是秘密。她到底有没有了解过这般灿烂寂寞的世界?她到底有没有勇气来直视过往,现在,与未来?她会不会在自己死去的时候依旧承受着回忆的焦灼与痛苦?
她只想喝一口孟婆汤,重新铺白绢纸。
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送他回家,继续在平板上聊这聊那。过了几天,也就真忘了还有打架这一回事了。可她的右眼皮从她与他谈了开始就一直在跳,从未停歇。不出一周,班主任找她谈话让她不要谈恋爱,甚至在课堂上阴阳她被外表迷惑蒙蔽。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每周天下午她都会返校去跟他见面。她将东西放在教室里,就转头出了教学楼,出了校门口,坐上他的电动车后座。
走吧,兜风。她掏出耳机插在MP3上,点开了边伯贤的Ghost。
成,兜几圈。他转了一下把柄,车轮胎轧过柏油路面的渣滓,风越过他掀起了她的发丝,灌入了她的衣服。她松松的环着他,任凭自己的思绪沸腾在一穿而过的空气里。夜晚的灯光总是奢侈的,她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他的头发长了。
人在一秒钟里能想很多事情,抓住它们的概率小之又小。
只有空白,也只能想起空白。
如果这就是爱,那喜欢算什么呢?如果这就是喜欢,那怎样的有算作是爱呢?凭借那点可怜的岌岌可危的信任?那只是不在意罢了。
他说他自从与她谈了之后,就没怎么跟女生聊天了,说是要给够她安全感。她也从来不去翻他的手机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拿着他的手机就只在B站上搜视频看。她并不喜欢窥伺别人的隐私——这跟她从小的家庭环境有关。她是没有什么隐私的,因此她不喜欢去看别人的手机,探查别人的隐私,同样的,她也很排斥别人看她的手机,包括他看她的聊天记录,每一个人,每一条消息地往过看。她刚开始的时候有反对过,可是终究气力不如他,让他抢了去。他的咄咄逼人,他的霸道,他的无理——她也就当他是个孩子了。可其中的苦涩,他根本不懂。
十一月份期中考试结束,分班的决定依旧没有出来。他十分着急,每一天都在给她发消息说分班会怎么样,能不能跟她在同一班。她每一次都笑着安慰他,不管在不在,学就是了,高考才是最终的目标。
又不安稳的过了一周后的周六,普通的早读,迎来了突然的分班通知。连同她在内的班级前十二,调去重点班一班上课。而他依旧在五班待着,连进次重点二班的资格都没有。他又是着急又是生气,连连去找年级主任说这不公平。
这是规则。学校是制造规则的人,学生们又能如何呢?不过,这确实在意料之外,她以为重点班的排位是不会有变化的,依旧是两个重点班。可这样相当于只摘出来了一个重点培养的班级。
这是这样的一个变动,她跟萌开始做同桌。
一班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也即是班主任,讲得飞快,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着一样,她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简单的记下来课后研究。快多了,每一节课都是无比的快,她开始担忧自己是否能适应这样高的强度,两节晚自习整整五个小时,作业都没有写完,更别说自己刷题了。
她瞥了一眼萌。萌适应性很差,已经哭了一天了,她很担心萌的状态。
分完班近一周,她白天安慰萌,晚上在平板发消息安慰他。她觉得她被撕成了三个碎片,剩下的一个默默地整理自己的恐惧与焦灼,让自己尽快调整状态,回到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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