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克莱因从霍格沃茨顺利毕业,但他并不着急工作,因为他当时所掌握到的有关罗齐尔家的秘密,足以让要挟罗齐尔夫人养活他一生
他并没有踏足那场宴会,而是在罗齐尔庄园后的山坡最高点驻足等待,馨香的风向他吹来,是彼岸和远方,分水岭和语言边界,高山和南国。在他脚边摩挲的一洼水会流向北边,汇入遥远的冰洋,紧挨它的一小堆残雪却向南方滴落,流向利古里亚海,直至非洲
他坚信全世界的水都会相逢,北冰洋与尼罗河会在湿云中交融,每条路也都会带我们归家
Aphrodite:哥哥,我们回家吧
她拖着婚纱一样的裙摆从罗齐尔庄园跑来,他觉得她是那么美,那么迷人心窍,所以不能理解为何没有人像他一样,为她的高跟鞋踩在路砖上那响板似的美妙声音而神魂颠倒,也没有人像他那样被她的裙摆的窸窸窣窣弄得心怦怦乱跳,为何全世界没有因她的飘逸的发辫、轻盈的手臂和金子般的笑声而爱得发狂
Dionysus:不,我决定要在这片星空下过夜
Aphrodite:我早就想这样了
他马上燃起一大堆火,但当从下方闪闪发亮的池塘发出了一声凄凉的长啸,余音缭绕,向他们传来时,她还是战栗起来紧紧往克莱因身上靠,而他尽量使她安心:
Dionysus:在八月份,夜晚很短,女主人…这只是一小段不好的时光
Dionysus:你见到你的父亲了吗
Aphrodite:他在餐桌上和其他先生们讨论国际形势,口述这些,但无法单凭口述描绘出护墙广场的模样:卖花人在街道上染他们的花,颜料流的满街都是,公共汽车从那里开出,总有老人和老妇人被葡萄酒和劣等果酒灌醉;孩子们在冷风中抽着鼻子,污浊的汗味和贫穷的气息,弥塞特舞场的舞女。广场一带只有两种人:醉汉和运动狂,醉汉靠狂饮滥喝来应付困境,运动狂则由锻炼来忘掉贫困,他们都是巴黎公社成员的后人,你也知道凡尔赛军队来后他们得有多惨
克莱因正在沉思,他迷人的眼睫毛甚至会让石头动心
Dionysus:那……他呢?马尔福呢?
清晨时马尔福便如同神话中的王子一般现身,骑着配有银马镜和天鹅绒鞍褥的纯白骏马,他的风采如此摄人心魄,以至于人们都以为这是一场订婚宴会
他没有皈依基督教,在所有人弥撒结束后他拦住了 Aphrodite 的去路,献上那支用派克钢笔变形而成的、孤独的玫瑰,不过在此之前他只知道这位带面纱的女孩是这次宴会的女主人
她再自然不过地接了过去,仿佛对这一馈赠具有准备,并在一瞬间掀开面纱,仅此而已,然而对于那位绅士,对于所有不幸一睹风采的男人而言,那一刻永生难忘
困惑,马尔福全身贯注地直视着她:她就像一尊河神的雕像,眼睛如蛇眼一般,无所畏惧地裹在一袭白衣之中,耳边别着鲜花。很久以后,在海地一片荒凉的沙滩上,两人拥吻之后赤裸地躺在那里,他突然感叹道:"如果我死了,请用一枝玫瑰纪念我" 她把这句话理解为他要与时间的掠夺进行殊死搏斗的英勇决心,但接下来他说的更为清楚直白:如果他死了,她也要永远爱他
“现在,总可以爱我了吧”,她说
但她没有挽留
她只在玫瑰花缠绕的玻璃窗前凝望,看他如何优雅地戴上黑色礼帽,如何像一朵最骄傲的玫瑰,挺直脊背,一寸一寸地攥着自己的荆棘从庄园里抽离
他们都遗失了四分之一的季节,不会有人知道,马尔福其实只有一枝玫瑰
他眼尾泛红,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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