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畏惧的栗发少年拉链散开,外套不得章法折叠披散在腰身,往后抓了把头发,闭上眼,嘴角勾起笑:“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喝饮料还我,下次不给你带,麻烦死了。”
“行了啊,带你出来喝杯饮料,怎么了?你以为陪你很容易吗?每次在那条道上看见你,我都心头一颤,有种使命重大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墨小侠挪逾道,手里捏了片灿金色的银杏叶,边角卷起了枯,躺在手心里刚好盖住半个手掌。
“你那围巾织好了没?这都多久了?”
只见黑发少年心虚咳嗽,一把捂住唐晓翼的嘴,指尖微微颤抖,颇有点不自在的羞恼:“闭嘴,再提这件事情就你来,你动手能力可好不到哪去,别催我!”
墨小侠也没织多久,就是太忙了,耗了一个星期,还剩最后的收尾。织围巾这事起针比较麻烦,后面就比较顺,只要技术娴熟。两杆钩一个环过去,在勾到环的那个杆上绕一圈,再从先前那个杆上往后数两个线圈,斜插进去,再往上绕一圈线,最后反向出孔洞,就能织好一个结。只是中间步骤很容易出错,导致漏掉一环之后要拆掉一部分重新编织。十分考验记忆力。
更别提唐晓翼这个四肢协调,头脑灵活,但是一遇上针线之类有关的就败下阵来的克星。前些年打赌,对此一窍不通的唐晓翼果不其然骗到刚刚入门的墨小侠,逼得他拿起针线。从去年开始学,不过看这家伙的模样应该没有诚诚恳恳,反而是得过且过,兴趣来了还要打个电话对他叫苦连天。
要他看这家伙学不会就学不会,嘴硬的非要折磨自己两下子,早点跟他说不会不就行了。结果是两个人性子倔强,心气傲,尤其是对上对方旗鼓相当,半分软也不肯服。
唐晓翼浑然不知,面前的黑发少年实际早已娴熟地织起各种各样的纺织物品,不过是心不甘,情不愿,不愿意让唐晓翼高兴太早。于是遮遮掩掩藏了几年,中途围巾不知更换织过多少条了,硬是没给他拿出来。
一无所知的墨小侠在同名为唐晓翼的少年争闹时,二人都觉得自己可以豁上一切去瞒住对方,去捉弄对方,少年人自然而然有的高傲和挑衅暴露无遗。
唐晓翼在清润的和风中,挣脱了一点疲惫和紧绷的囚笼锁链,他的孤独不知何时降临,却又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中被冲刷至角落。
那些洗出的灿烂藏在春日刚开的桃花,落在夏日清圆的风荷,得闲熬煮着天上的秋日浮云,或是将一个冬日都烧在田野的坎坷里。
日子本来屈指可数,靠着被压抑的孤独延长。有时候唐晓翼真觉得,或许这里才更像他心地里的田园诗。
幕天席地,相靠而眠。
“醒醒,醒醒,你真重死了!”托着唐晓翼的两条腿,把伏在自己背上熟睡的他摇醒,墨小侠不满般抱怨两句,柔软的栗色发丝跟无数勾住衣服的小刺一样,挠得他眼睛发痒。
“睡醒了没?我快被你压塌了,能不能少穿点?裹那么多件衣服,闷不死你!”他嘴上一边说,一边弯转右手小臂将饮料递给唐晓翼,“帮我拿着,不然把你丢下去。”
“有了前程,才有时间思考四季。但你这里好像不同,像是四季里就藏着前程锦绣。”信以为真的唐晓翼脱口而出两道闲时的感叹,顺理成章平静圈住黑发少年的脖颈。要不是墨小侠的咳嗽声愈发剧烈,恐怕还震不碎唐晓翼那张从容不迫的淡定面容。
笑什么笑!对此心知肚明的黑发少年知道自己身上背了个想勒死他的笑面虎。要不是咳嗽太厉害,他下一秒就咬上这只笑面虎的手,毫不留情把他摔扔在地,扬长而去了。
唐晓翼饶有兴致戳着墨小侠的耳垂:“我的围巾你织好了没?”
“再说话把你扔出去。”承受重量的对方默默警告道,手托得紧了些,生怕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少年滑下去。
于是玩心大发的唐某人开始撸猫,只是被撸的那只黑猫并没有因为他的手法顺毛,反而气性越磨越大,原本柔软平整的头发,顷刻间像被扫荡的凋零落叶,发丝弯曲成各种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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