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于床的躯体,如何沉于绝望冰渊,毅力顽强将自我拽出——那必将是你将自己的意识撕碎上百次的成果。
我对你的了解止步于此,现实的冰冷隔断联想,只能凭借想象。我无可自拔,陷入那个不同寻常的夏天。
风把天刮得多干净,风铃响,花开在阳光里,云很轻。忽如一地水沼网尽悲凉,散不属于孩提时代枕边故事,巧妙欺诈过我们的眼。
都说人不藏有三四岁的记忆,这些被偷走的安宁又被贩去哪里?新生儿的梦饱含刚降于世的纯洁,也许融化进那张摇篮床,也许被带去行善的孩子耳边。又或是,编织成一场掩瞒疼痛的陷阱。
我倒希望是还给失去的人们。比如你。
三四岁的你,过得何其幸福吧,三四岁的唐晓翼,尚且不知晓自己往后的命运,是真正的无拘无束。
我请愿,请死亡偏爱你。
倘若你当真走向了终点,请尽情携带美好而行,其他的东西就此丢失在曾经。
命运什么都可以慷慨,唯独小气幸福和时间。
但我不想你一生悲苦,连解脱也是疼痛的窒息。至少平静降落,人开始思索无聊和意义,你的灵魂装填自由之云,得一刻疏松。
唐晓翼,你不懂我为何爱你。
你不会懂,我是怎么在队内资料停留反复,寻找代表你的文字符。冒险时按捺心头失落,调动全身力气追赶你的期望,追赶立于山巅的你。
咬牙,打击,挫败一山又出一山拦,可我信柳暗花明,近乎愚忠的信任。因为我信你。
你不会懂,你代表的不仅仅是唐晓翼。对我,不仅于此……
我理应献给你花束。我们,至少是我,亏欠你太多。
即使你自愿投身奉献,可总得有那么几个人的名姓分量沉甸甸,合该镌刻在记忆的丰碑。
唐晓翼,你能不能再骗我一次?
骗我,你没有死,那只是你的一场玩笑,只是你的再一次考验,尽管这次考验已经持续了如此多的年月,我希望如此。
我痛恨相见恨晚的惨淡,我们缺漏输在羁绊的恰逢其时,这份爱青涩而幻想,冲动得令人难以置信。我们之间,年龄阻隔了太多。
距离令我们如此相近,时间又冲散了我们的距离。
唐晓翼,我们缺漏的是恰逢其时。可偏就这恰逢其时,致我半生困厄与你的同行。
我在一个枯黄的春里等待冬季,又在冬夜清寂盼春临。
人总是复杂且具有矛盾性。
复杂和矛盾贯穿于人之终始,主导的那方变成本质的纠缠。深埋空间与时间的总和,行走纵横于言行举止,束缚闷坏的意识挣脱出来,自行生长。
时间是我们永不逾越的鸿沟,偏就这恰逢其时,我无力回天。
想再见见你,可惜已来不及,可惜太晚。
唐晓翼,我该如何爱你?
所有所有的期盼,固执地朦胧等待。也许从来就有这样一个秘密,牵绊最薄弱的会被划分进陌生,然后最先丢弃。如我之于你。
我很想你,因此秘密与我相悖。无论多么不被看好,即使永生没有回应。
情感的不合时宜,注定我们彼此相错。
你予信念,授以我们不悔之心。时事绵长,唯你不朽。
我在黯然处爱你,披带胆怯,在你离开的八年后迟钝觉察漫长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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