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云为衫露出为难的样子:“送嫁当日遇到恶人歹事,本就有些触霉头,我怕宫门嫌晦气,而且家人并未受伤,不算大事,也就隐了下来。”说着,转向了宫子羽,她知道那是唯一能帮自己的人,故意微微欠身请罪:“还请羽公子治罪。”
宫子羽:宫子羽立即安抚:“人之常情,我能理解。”说完,转向宫尚角,神情略有些不满:“就查到这个?这点小事,就可以说她身份不符?”
宫尚角:宫尚角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云为衫:“宫门侍卫去了姑娘的家乡梨溪镇,拿着画师的画像向云家的下人打听,然而,没有人认出你的画像。”
他的绿玉侍金复出列,手举着那幅人像。梨溪镇上,他拿着云为衫的画像,询问了云家的一个老妇人。可那老妇人却皱着眉,摇了摇头。金复和其他随从面面相觑,都有些吃惊。
宫子羽听了这句话,不可思议地看向云为衫。云家下人认不出她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云为衫的脸倏忽苍白。
宫尚角:宫尚角冷冷的声线逼压过来:“子羽弟弟,这可就不是小事了吧?”
殿内气氛瞬间凝重。
上官浅:见云为衫哑口无言,上官浅一脸不敢相信地走到云为衫身前,抓起她的手激动地说:“云姑娘,你骗了我们大家吗?……”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地让云为衫的手指扣在自己的脉门上,轻声低语,“动手!”
云为衫看着近在咫尺的上官浅,她明白,只要现在动手,就可以立刻挟持住上官浅,那便还有一线生机……但犹豫了片刻,她不动声色地甩开了上官浅的手。
上官浅倒吸了一口气,心中毫不意外,反倒是云为衫重新镇定下来,看向宫尚角,眼里竟微微涌起一些泪光。
云为衫:“我自小在梨溪镇的云家长大,画师的画像我看了,样貌神态都是精工细笔,街坊邻居、家中下人不可能认不出那画像是我,我不明白下人为何那样回答。除非你们拿去询问的是另外一张画像……”她一口咬定,没有任何松懈,“宫二先生要是认定我的身份存疑,那直接杀了、拘了,我无话可说。我就是梨溪镇云家长女云为衫。”虽然她表面镇定,但实则手心已都有虚汗。
面前斜来一个人影,黑暗覆盖了她,云为衫心跳如鼓,咬紧牙关。宫尚角缓缓地走向她,一时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而他刚动,宫子羽也动了,不动声色地移动两步,挡在云为衫面前,护住她。
这是他选的人,饶是有问题,也应该由他来询问,何况他将云为衫的模样看在眼里,只看出了她被逼入墙角的无辜眼神。宫尚角的脚尖停下,他对宫子羽的行为有些不屑
宫尚角:“你紧张什么?”转而看向云为衫,改口道:“云姑娘的身份已查探无误,刚才只是一番试探,还请谅解,毕竟你是被子羽弟弟选中的新娘,自然要更加谨慎。”
原来是试探。
云为衫像被海水攫住,已经窒息的她突然一瞬间浮出了水面,空气重新涌回胸腔。仍在发寒的脊背贴紧衣衫,上面冷汗浸湿了一片。
一旁的金复已经收起手上的画卷,得到了宫尚角一个眼色,默默退回旁边。
那日在梨溪镇上,老妇人摇着头表示认不出画像中人,金复正准备将消息送回宫门。随后,老妇人的身后走近一个年轻女人,她看见画像后笑了起来:“这不是云为衫姑娘嘛,嬷嬷年纪大了,眼神越发不好使了吗?这画得真好
啊...…”老妇人听她这样一说,再靠近画像看了两眼:“哎哟,果然是衫丫头啊.……”
金复这才对着随从点头,确认了云为衫的身份不是作伪。此刻,云为衫松了一口气,眼里那绷着的泪终是掉了下来,看上去楚楚动人。看来跟她猜测的一样,无锋不愿意损失她这枚棋子,所以想办法坐实了她的身份。
只有一旁的上官浅藏在垂落的发丝下却闪烁着微光的眼眸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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