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vesper eyes 3 (2-1)

“不，没有。”她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在否认，只是急于否认的原因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之前任务中他行为一切正常…”

“Vesper，请你务必仔细回忆。LIL怀疑并几乎可以确认奈布.萨贝达是A 国派来的间谍。将他收入 FB 计划是 LIL 的失误，但 LIL 需要你的协助将危害降到最低。”

“……”

“那么你可以回忆起最后一场关于比利.亚当斯的任务么？”

“注意细节，Vesper，LIL 需要每一个细节。”

珂尔玛痛苦地闭上双眼。细节么？她记不清了，或者是她不愿再去回忆。那天渐浓的暮色，大厦的坍塌，还有她未曾目睹的爆炸，都如泰晤士河畔的涟漪模糊消散。唯独出发前萨贝达携着一束含苞待放的白玫瑰走向她的身影无比清晰，刻在眼眸是逼得她生疼。

彼时他将沾染着水珠的花束端端正正插进珂尔玛桌上的冰蓝玻璃瓶中，她不解看他，用眼神问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送花。他一边细心剪去花茎上的尖刺一边回答：“只是出门恰巧在花店遇到了，我想我们完成任务回来时，它应该正好盛开，就想买来送给你。”

萨贝达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别担心，Vesper。”

那场任务的目标是一个手中掌握着四国 LIL 组织情报的 A 国间谍，比利.亚当斯。最高军情属与 A 国的争斗十几年来从没有停息片刻，几天前将任务派在他们头上时，上级的态度显得格外严肃，按照情报，比利·亚当斯会在七天后尝试从威斯敏斯特脱身，前来接应的是国际巨商威廉.斯特尔的私人飞机。由于国际利益纠纷问题，珂尔玛和萨贝达必须在亚当斯登上飞机前将他击毙。最高军情属为两人提供了大量资源，而要求只有一个——绝不能让亚当斯或者离开英国。

出发前一天有一个少见的晴朗黄昏。从训练室出来后他们并肩走在盛开着白色小花的灌木丛旁，萨贝达眼中流露出少见的忧郁神色让他突然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沉默寡言。

“你看起来好累。”珂尔玛斟酌着发问，“要我陪你回家么？”

听到她的话，男人终于露出来淡淡的笑意。“Vesper，”他将她的手捧至唇边轻吻，“相信我，你陪我回家我会更累的。”

她愣了愣，嘴角上升了两个像素点，装作没听懂他言外之意的样子换了个话题：“我带了个东西给你。”

珂尔玛从口袋里取出一条项链。她将它轻轻提起，微弱的日光在莱茵石上折射出细碎斑斓的光芒。

“这是你平常戴的那个戒指？”萨贝达微微俯身，仔细端详着珂尔玛手中的挂坠，“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一件你的东西？vesper？”

“虽然执行任务不得佩戴这种东西，但…还是想给你。”珂尔玛将项链塞到他手中，“LIL 向来爱给我们施压…”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她便被萨贝达搂进怀里：“我会戴的，Vesper。我会把它藏在一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LIL也找不到。”

她嗅到男人身上干净的气息，怔怔地想起这似乎是她随手买给他都洗衣液的气味，像极了日暮十分雨后的青草地。这使她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要说的话，珂尔玛在他怀里弱弱地补了一句：“萨贝达，别弄丢了。”

……她仿佛听见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也可能并没有说什么。

于是一切都按照计划顺理成章地进行着。他们悄无声息地降落在废弃数年的百货大楼中，尾随斯特尔潜行至残败的一楼广场。然而就在当珂尔玛稳稳抬手准备击毙目标时，一记重击从身后袭来，准确地落在脆弱的膝窝。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身后是那个无比熟悉，却在此时令她不寒而栗的人。他用手肘紧紧勒住珂尔玛纤细的脖颈，动作干净利落得仿佛几百个夜里拥着她温言软语的人不是他。

“萨贝达。”珂尔玛自唇齿间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身体由于惊惧与疼痛抖个不停。他并没有手下留情，窒息感伴随着眩晕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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