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vesper eyes 3 (2-2)

“Vesper。”她听见萨贝达在她耳边呢喃。指甲由于紧攥而扣进手掌，珂尔玛企图通过疼痛来收拢自己即将涣散的意识。他深深注视着她，眼神在痛苦中融化，好像那片从威斯密斯特上空，透明蓝天上掉落的雪花。

“……为什么”她在萨贝达死死的钳制中挣扎着，淡黄水晶球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

冰冷的针尖刺进珂尔玛颈部的皮肤，伴随着药剂缓缓推入的钝痛，她眼前黑下来。恍惚中有人捧住她的脸颊，轻声对她说：“Vesper，你有一双黄昏色的眼睛。”

“它们真的很好看。”

药物令她失去了视觉与行动的能力。在最后的意识消散前，珂尔玛感受到最后的暖意也从背后抽离。她听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随即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起，如同破布娃娃一样飞起来。

于是整个世界只剩下彻骨的寒冷和撕裂的疼痛。

她就那样抽泣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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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贝达，他没有按原定计划执行任务，在我准备击毙斯特尔时，他袭击了我并使用针剂使我昏迷。最后的意识里，我察觉他跑向斯特尔，并利用爆破从任务地点脱身。”

珂尔玛睁开眼：“我只记得这些。”

“所以你认为奈布·萨贝达的行为可以定义为背叛么？”

“背叛你，背叛LIL，背叛英格兰？”

不知过了多久，她静静开口：“是的，我认为是。他骗了所有人。”

女人沉默着在纸上记下几行字，简单道谢后便起身离开，甚至没有费心关照珂尔玛的伤势。她看着床边的输液管，感受着冰凉的药液顺着精密流进身体，发觉萨贝达被证实是间谍的事竟然让她萌生了几分解脱之意。

高空跌落而留下的内脏与身体重伤致使她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在纯白的高等病房中无所事事时，萨贝达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突然就像他们一起看过的那些电影一样在她眼前走马观花地播放起来。“珂尔玛”她在心底骂自己，“你真是个恋爱脑。”

出院时来迎接她的是艾米丽。眉眼温柔的女人携着晚风的凉意走进病房，脱掉大衣去拥抱珂尔玛。“LIL 批准你退出组织的申请了。组织为你准备了足够挥霍一生的金钱来感谢你对组织作出的伟大贡献。”

珂尔玛勾了下嘴角：“心虚得批准那么快。”

“这次任务对你的身体损害太严重了。就算你自己不申请，我也会逼你退出组织的。”艾米丽一如既往地认真，“但是你和萨贝达…”

女人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转换了话题：“LIL 已经放弃现在的据点了，最多半个月就会人去楼空。但我让他们一直没动你的办公室，我认为你会想要出院自己整理的。珂尔玛，找个时间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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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曾经消磨了无数个日夜的办公桌前时，曾经略显拥挤的空间只剩下她原先的一张桌子。珂尔玛轻轻掸去桌面上沉积的浮灰，低头便看见了一个多月前萨贝达送她的花束。光怪陆离的虚假感扑面而来，让她腾然产生一种一回头就能见到他的错觉。

玻璃花瓶中的白玫瑰早已枯萎，干黄的花瓣像极了女人流泪的双眼。她伸出手去，想要把这个承载了一个叫“奈布·萨贝达”的男人虚情假意的东西给摔掉，没想到风干的花瓣在被触碰到的瞬间便扑簌扑簌滚落在桌子上。随之一起掉落的还有花瓣中心夹着的一张纸条，它被折叠得小小的，手法精细到珂尔玛几乎能想象出萨贝达小心翼翼地将它塞进玫瑰花苞的样子。

她愣着，然后颤抖着将纸条拾起，慢慢展开。深色的墨水被白玫瑰的水分腌渍出淡淡的花纹，萨贝达那手飘逸的花体字依稀可见。

“kearma…”

“you have vesper ey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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