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包间大多都与下面的百姓同乐,这般开疆拓土之功,没有哪个大好男儿不心动,不会为之热血沸腾。
只有少数看到那走在最前面却略显寥落的东宫仪驾,表情严肃甚至难掩担忧。
就连护卫东宫仪驾的属官都忍不住在如此欢腾的氛围中悄悄往仪驾里朱红冕袍的身影看去,他们是东宫从属,一生荣辱性命皆系于仪驾中之人。
朱佑晟却笑得很开心,大明多少年没有这样的喜事了,如此扬眉吐气彰显国威,百姓怎么欢呼都不过分。
他也很开心,皇室的威严和名声经此一役提高了不知多少。
不是没有东宫属官同他力陈利弊,请他早做打算,甚至想办法干涉拖延战局,削弱庆王势力。
就连向来对他冷脸的父皇也难得对万皇后几次斥骂,反而私下召他觐见,不止一次表达过对他的担忧,对庆王的忌惮。
没有试图为佑霆辩驳,他知道父皇心中的症结是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而消失,正如当年他为了佑霆就藩一事去求父皇但却无果一样。
父皇身体有恙,他身为儿子不好顶撞,可他也并未如父皇所愿去筹谋算计。
佑霆与辽东十万将士在为国厮杀,收复祖宗疆土,扬大明国威,他身为太子、兄长,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在后方干小人行径?
此刻周围全是庆王的呼声,民心所向,他真心为弟弟高兴,并不在意身旁从属的眼光。
身为太子,他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国家。
…………………………
乾元殿内,九重丹陛上那道明黄身影比十年前显得清癯不少。朱佑霆跪在冰凉的今砖上,听着司礼监掌印宣读圣旨,目光却落在御案旁那盆魏紫牡丹——母后最爱的花。
内监:...特加封镇北大将军,领辽东经略使,总制军民要务。
汪公公的声音陡然尖锐。
内监:然国用艰难,着裁撤辽东边军七万,以充京营...
殿内响起细微的抽气声,朱佑霆抬眼望去,文官队列中有人面露喜色,那是太子太傅的门生。
他忽然想起临行前纪咏的话。
纪咏:圣上要的从来不是正确,而是各方都满意的局势。
朱佑霆:儿臣领旨。
他重重叩首,腰间玉佩撞击金砖发出清响。
朱佑霆:然女真聚兵十万于赫图阿拉,瓦剌控弦之士二十万陈兵大宁。若按旨裁军...
他解下腰间玉带双手呈上。
朱佑霆:请父皇准儿臣解甲归藩,与辽东百姓共存亡。
皇上:胡闹!
皇帝突然咳嗽起来,苍老的手指攥紧龙纹扶手。
皇上:北疆战事未平,岂容你...
大臣:陛下容禀!
户部侍郎出列跪奏。
大臣:庆王殿下爱民如子,前日辽东来报,说是新垦军功田三十万亩,今岁可纳粮...
朱佑霆唇角微勾,这出双簧排演月余,此刻户部报出的数目,恰是裁军所需粮饷的三倍。
他听见龙椅方向传来茶盏轻叩声,那是父皇烦躁时的习惯。
果然,司礼监掌印匆匆捧来新的黄绢,准留边军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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