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车驾入京那日,朝阳门外的官道被晨雾笼罩。
朱佑霆掀开织金车帘,望着雾中若隐若现的城楼,忽然想起十年前离京就藩时,也是这般迷蒙天色。
李白:殿下,前头就是接官亭。
李白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
李白:礼部遣了三百仪仗,还有太子亲迎。
朱佑霆闻言看向远处城门,重重仪仗最前方,太子朱佑晟站在那里,赤红的九章冕服在微光下流淌华光,腰间玉佩彩绦条条分明。
十年未见,虽然容貌改换,这位兄长的形象气质倒与印象中一般无二,甚至更显成熟稳重。
下令全军停步,朱佑霆下了马车独自离了队伍向前而去,看着他这动作,朱佑晟也同样走过来迎接。
走到近前,朱佑霆跪下行礼。
朱佑霆:臣弟参见…
话都没说完就被朱佑晟拉住,双手扶起。
朱佑晟:王弟免礼,本宫代表父皇与百官,恭迎王弟凯旋。
话到此处,朱佑晟仔仔细细的打量这个阔别十年的弟弟,他唯一的弟弟,心中感慨万千。
朱佑晟:你长大了,是个大人了,你做的好,父皇、母后,还有哥哥我,都为你高兴。
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做,这始终是他的弟弟,朱佑霆在辽东创下如此伟业,他作为兄长,发自内心引以为傲。
朱佑霆重重的点头,笑得开心,心里也并不冷嘲热讽。
这个哥哥十年如一日,希望一家人和和美美,无论父皇如何鞭策,都拒绝跳出来跟他和母后撕破脸。
这是个真的实诚人,虽然更听父皇的话,但也真的拿他当弟弟友爱,这次辽东大捷也是真的为他高兴。
整个东宫的幕僚这几个月怕是都没睡好,担惊受怕,偏就他这哥哥,与众不同。
不是傻,不是缺心眼,朱佑晟其实什么都明白,父皇、母后、他还有百官,大家在做什么想什么,其实一清二楚。
他只是不愿意打破底线,不愿意放任自己为了权力皇位成为那弑母杀弟、冷心硬肠之人。
可惜了,朱佑霆任由朱佑晟牵着他的手,坐上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仪驾,往城内而去。
因为父皇,他们两个早已无法回到从前,以后也不可能相安无事。
皇位之争,胜败与生死挂钩。
城内已挤成绛红色的海洋。朱红罗伞、茜纱灯笼、胭脂铺的招幌在风里连成波涛,沿街酒肆二楼不断有金箔剪成的庆字飘落,落在朱佑霆所乘朱红仪驾和金色帘幕上宛如龙鳞闪烁。
"辽东战神!"不知谁先喊出这个禁语,霎时万民应和。
挎着竹篮的妇人将新蒸的定胜糕抛向仪驾,梳双丫髻的稚童举着木刀追逐马蹄,绸缎庄掌柜带着十二个伙计展开十丈长的黄绸——上面竟用金丝绣满《金刚经》为将士祈福。
百姓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满城皆是“庆王”之名。
一些坐在沿街二楼包间的世家子弟、达官贵人通过大开的窗户看着下面的盛景,神色却不尽相同。
宋墨与顾玉坐在其中一间,透过朦胧的金帘看着里面朱佑霆的身影,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眼中流露着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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