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冷风卷着梧桐叶扫过柏油路,我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奔跑。碎钻裙摆像片被揉皱的星河,在身后猎猎作响。
"哥哥!"
林宇的背影在街角路灯下晃动,西装外套沾着宴会厅带出来的红酒渍。他走得那么快,像是要踏碎这无边的黑暗。
水晶鞋早被我踢到喷泉池里,此刻脚底传来细碎的刺痛。又一阵风卷来,我踉跄着扑倒在行道树旁。膝盖擦过粗粝的地砖,疼得眼泪瞬间涌出。
“鞋呢,你是要当灰姑娘吗?”
带着薄荷气息的外套突然罩下来,我抬头正撞进林宇发红的眼眶。他单膝跪地查看我的伤口,指尖碰到脚踝时明显抖了一下:"还能动?"
我抓住他衬衣前襟,用拳头狠狠怼了一下:"都怪你这个叛徒,说一起走,你倒是等等我啊,喊你那么多声,耳朵该带助听器了。"
“我耳朵好着呢,是你声音太小像蚊子哼哼似的。笨蛋大小姐,走路也能摔倒。”
他嗤笑一声,手臂穿过我膝弯时却放得极轻。路灯在我们头顶一盏接一盏亮起,橱窗里的马卡龙塔泛着甜蜜的光晕。
医院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
医生捏着我的脚踝转动,酒精棉擦过伤口时我倒抽冷气。林宇突然攥紧诊疗床边缘,金属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轻微扭伤。"医生推了推眼镜,"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好好护着点。"
我感觉到林宇的呼吸滞在耳畔。他替我穿袜子的动作突然变得笨拙,修长手指几次勾不住蕾丝边。
走廊里传来推床的滚轮在地上滚动的“咕噜”声,消毒水味道熏的我热气上头。
"我不要回家,永远都不想回去了。"
指尖绞住他松开的领带,丝绸在我掌心勒出深红沟壑,林宇胸廓起伏的程度突然加快,廉价衬衫领口磨蹭着我腕间的爱马仕手链,"家里的香水味让我觉得窒息,上回你说给我做....."
"瑶瑶。"他打断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蕾丝袜子在指间皱成绝望的形状。"你知道我账户余额从没超过五位数,连你发圈上的珍珠都买不起。张逸他......"
"我不要珍珠,也不要张逸。"我猛地捂住他的嘴,然后拥起他的脖子,那力道直接将他压弯了腰,仿佛这样就能印证我的真心,"我只要哥哥。"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短暂的沉默,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浑身软绵绵的,好像耗光了所有的力气,只剩下心跳如擂鼓。
终于,他那氤氲的眼中勾起一抹温宠溺的笑意,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掌心暖意从我头顶灌入我全身,“好,那哥哥就一直陪着你,陪你到老。”
"真的?"我的瞳孔骤然漫开星河,尾音打着颤儿在风里飘散。忽然攥紧他的衣袖将脸埋进臂弯,十指在月白色布料上揉出层层涟漪,心中的喜悦如绽放的烟花。
父亲打来的电话打断片刻的温馨,林宇接起电话的嗓音温柔得滴水不漏,手指却缠绕着我散落的发梢,"是,小姐在我这里。明天一定送她回去......嗯,放心,您早点休息。"
电话落下的瞬间, 我指着脸颊凑了过去:"被狗舔过的地方,需要用哥哥的魔法才能擦干净。“
他指尖的薄茧抚过皮肤时,我嗅到他袖口香槟留下的味道。
当他的唇终于落下时,远处教堂的钟声。这个吻轻得像初雪落在伤口,却烫得我浑身战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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