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法律上来说,楚慈已经死了。这个叫做楚慈的人,两年前因为胃癌晚期,救治无效死亡。我在这里只是借用了别人的身份,而那个虚构出来的身份是如此脆弱并容易揭穿,以至于我不能用自己的名义买房,出国,应聘,开公司签合同很多常人能做的事情我都不能做。”
“…这就是我查无此人的原因。”
一个几乎被禁锢起来的人——几人心里突然闪过这个想法。
步重华皱着眉头沉吟半晌,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听说过韩家吗?”
严峫眉心一跳:“京城太子党?”
严家家大业大,免不了和各个富商打交道,利益盘根错节的,自然听说过京城那些个太子。
“对,”
“几年前,韩家大儿子韩强从国外留学归来在北京大街上醉酒驾驶当街撞死一对母子,”
“那是我的母亲和弟弟。”
几人的脸色顿时冷得像结了一层冰,久久没有言语。
“我自父母双亡后就一直被她抚养照顾。一个带着孩子刚刚离婚,生活非常困窘的女人,答应让正处于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龄的我,每天中午和晚上去她家吃饭,还帮我垫了高中两年和大学头一年的学费。我至今记得那总共是九千块钱人民币,九千。”他重复了一下这个数字,望着虚空中漂浮不定的某个点,目光空白冷淡:“九千块钱对他们来说相当于什么?一杯洋酒?一顿饭?给情妇随意添置的小玩意儿?——对被他撞死的那个女人来说,那是她攒了两年都不够,最后还去卖血才攒起来的一笔钱。为了这笔钱,她亲生的儿子夏天连根三毛钱的冰棒都舍不得吃,几年来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添置。”
似乎是为了平息情绪,楚慈深深吸了口气,再开口时声调已经极度平稳。
“我曾经发誓毕业后好好找个工作,把她当我亲妈一样的孝顺,让她永远不再为钱担忧、安安稳稳万事不愁的好好过个晚年,但却被他毁了,永远——永远毁灭了。”
“一天。”他缓缓的说,“从被他撞死到尸体被强行运走火化,仅仅只隔了一天。我甚至都来不及去看他们最后一眼,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焚尸炉里化作了青烟。”
“我在仇恨和无奈中煎熬了大概几个月,直到有一天被韩越找上门。他带着枪把我堵在家里逼我从了他,在遭到拒绝后将我铐在椅子上甚至威胁我要给我开死亡证明…”
“我妥协了。”
楚慈说完这番话,静了几秒钟,随后竟然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里没什么真正的笑意,反而有种讽刺和凉薄的味道。
江停只觉得一股森冷冰凉的寒意从脊椎上窜起,心脏被刺激的微微发紧。
“但我不甘心。”
“他们千里迢迢赶到北京是为了探望刚刚找到一份好工作的我。”
“所以我杀了他、杀了撞人逃逸的侯宏昌,还砍下了作伪证的赵廷的整个右臂。”
令人窒息的氛围在包厢内迅速蔓延,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而无望。
严峫轻轻敲了敲桌子,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为什么选择告诉我们,我们可都是警察,就不怕我们请你进去吃牢饭吗?”
楚慈抬起头,释然一笑:“可你们已经遇到我了啊。”
“而且你们应该不只是普通警察吧?刚刚过来的时候我听见他们喊你少东家了,当年的事闹得那么大,你有这么大一家五星级连锁米其林餐厅,动用关系査到这些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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