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小哭包 (3-1)

过了几天，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周末。

夏末的雨格外少，于是蝉鸣也停止了尖叫。

下午游也要陪方融月去医院看诊。游也穿得简便，只套了一件纯白体恤，但是方融月怕热，在体恤外加了一件长袖外套，头顶上戴了顶紫浅色遮阳帽。

方融月的皮肤很白，是那种病态的白皙，身体也瘦似皮包骨——是因为那日日夜夜的哭泣和不吃不喝让她内心的世界逐渐崩塌…也许穿这么多只为了遮住那种皮肤和身体吧。游也独自想着。

方融月的病拖了很久也没去看，游也以为她需要时间释怀游勤陆离开的事实，于是，游也会在第一天买好一周要用的食材，把做好的饭放门口，但晚上回来后那份担心依旧没动。他从没想过，再见时她已经接近疯魔。

那是一周不出房门的结果。那几天的游也临近开学考，并没有注意方融月房间的动静。

… …都怪那该死的游勤陆。幸亏，家离医院不是特别远，直到现在也没发生事情，游也内心松了口气。

医院内。

“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好的，谢谢医生。”

江以航看着哭唧唧的弟弟，想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有些好笑：

“你哭什么。”

江鸣艺抽噎：“痛。”

“那你继续痛吧。”江以航嗤笑，摸着江鸣艺的头，“我出去抽根烟。”

出了医院，江以航的手指拿起烟，坐在医院门口放置的凳子上，点火抽烟。不远处，走来两个两个人影，让江以航不自觉眯起眼看过去。

游也不时撇过头看向方融月，因为从出门开始，她的身体一直在止不住地抖，手指惨白，脸上冒着冷汗、喘着粗气。

“又见面了，同桌。”江以航笑了笑站定在游也面前。两人挨的极近，从远处看似乎是贴在一起的。游也没回应，也没反应，于是一脑子撞在了江以航的身上，踉跄了一下。

“怎么又是你？”游也摸着隐隐发痛的鼻子，挑眉问。

他看到江以航手上的半截烟，眉头皱起。

好学生也抽烟？

“我弟手腿骨折了，来住院。”江以航一脸无所谓，注视着面前的人。

“你还有弟弟啊。”游也礼貌地发问，但是脚步并不慢。

江以航把烟掐了，迅速跟上：“嗯。”说完，看到游也在前台问路。

“你好，请问精神科怎么走？”

“八楼出电梯左拐第二间。”

游也身高目测一米八，而方融月只到他的肩膀，很瘦弱。

“精神科？”江以航假装不经意地问。“这是你妈妈？”

“不然呢？”

进了电梯，游也按下八楼的按钮，而江以航锤了锤六楼的层数。他微微俯下身，与方融月视线齐平，打了个招呼：“阿姨好。”

方融月没吭声，但是六层已经到了。

“再见。” 江以航出电梯后向他们招了招手。

再也不见。游也心里默念。

八层到，他们出了电梯，走向精神科。精神科的大夫正在看手机，瞧见两人进门懒洋洋的起身：“怎么了？”

“我妈好像一直会听到没有的声音，还不喜欢安静，乱砸东西。”

… …

游也带着药离开了医院时，已经接近傍晚了。但是如愿地没有碰到江以航。回家后，游也把药一股脑摊桌子上，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声，方招娣却一直在傻站着。

“妈，你要先吃药吗？”

过了许久，方融月才回神：“嗯。”

游也起身，倒了杯温水，看着方融月一颗颗吞咽下去后，眼神不自觉的放了些许温柔：“妈，有点晚了，你先去睡吧。”

方融月进房间后，游也有些烦躁，于是出门吹了吹风。

对面的二楼传出钢琴的声音。游也不知道歌名，也并不享受。

精神病需要高昂的治疗费，自己根本买不起后面需要的药物。游也掏出手机，看着消息栏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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