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穿着单薄的贴身衣物,缓缓从地牢中走出。门口的侍卫双手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他被搜走的各种小物件。他的睫毛又长又密,沾染了些许地牢中的湿气,但那湿漉漉的眼睫并未显露出半分脆弱,依旧透着一丝阴沉。
直到他抬起头,看到不远处静静等待的宫尚角,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送到我房间去。”他冷冰冰地对侍卫吩咐道。
宫尚角将挂在臂弯上的厚袍轻轻披在他身上。“浅姐姐呢?”宫远徵轻声问道。
“她正在角宫为你准备晚膳。本来想亲自来接你,但我担心这地牢太过阴冷潮湿,怕她受寒,便劝住了。”宫尚角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和。
夜幕低垂,角宫宛如一颗明珠镶嵌在半山腰,灯火辉煌处尽显威严。兄弟二人缓步踏入厅堂,桌案上早已备好一席精致的晚膳。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上官浅手托青瓷盘,端着一道松鼠鲈鱼款款而来。
上官浅轻柔地动了筷子,细心地为宫远徵夹了一块松鼠鲈鱼。“谢谢姐姐。”宫远徵低声说道。“多吃些。”上官浅轻声说着,嘴角带着温婉的笑意。她细心地为宫尚角盛好汤,动作轻柔而专注,轻轻放下青瓷碗,又温柔地夹了一块炖得恰到好处的肉放入他碗中。
晚膳在温馨的氛围中进行着。宫尚角不时为上官浅和宫远徵夹菜,那轻柔的动作里满是关怀。饭后,宫远徵又要了一碗桂花甜羹。待宫远徵回了徵宫,厅堂里只余下宫尚角和上官浅。
上官浅望着宫尚角,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让子羽两个月内闯过三域试炼,怕是有些难为了他。毕竟他幼时体弱,这般急切……”虽往昔总听闻宫门之人说,角宫的浅小姐独宠宫朗角与宫远徵,对宫子羽并不亲近。可上官浅心中明白,自己终究是将三人视作亲弟弟一般。
“放心吧,他绝不是个轻易言弃的人,只是……”这些时日,宫门内关于宫子羽身世的流言蜚语始终未曾停歇。上官浅思绪飘回多年前那个冬日,泠夫人在笙落谷生产,归来后方得知,兰夫人竟提前诞下了宫子羽。这桩意外让宫门上下议论纷纷,更因兰夫人入宫门前曾有心上人的传闻,使得关于宫子羽并非宫鸿羽亲生的传言越演越烈,一传就是多年。
上官浅静静依偎在宫尚角宽厚的怀中,低语道:“但愿一切并非如此。”她的心思向来敏锐,早已察觉到他心中未说出口的忧虑。
次日清晨,一队侍从鱼贯而入,抬着重重叠叠的朱漆木箱,里面装满了时下最流行的华服、精美的发饰与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这些珍贵之物被一一送入上官浅的闺房。原本就宽敞的寝殿又经过一番扩建,如今已颇具规模。
梳妆镜前,上官浅端坐如莲,身后两名侍女轻巧地为她梳理着青丝。两人一边忙碌,一边低声说笑着:“公子对小姐可真是用心啊。这身衣裳用的可是当下最时兴的云锦,连羽宫的雾姬夫人和商宫的大小姐都未必穿得上呢。”
另一名侍女抿嘴笑道:“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得改称夫人了。您瞧,自打小姐来了,公子连素日不沾的荤腥都肯吃了,将来成婚还不知要宠到什么地步呢。”
上官浅听着这些话,只是温柔地微笑,眸中泛起一抹浅浅的晕红。角宫上下都喜爱这位温婉的小姐,赞她性情柔顺,待人真诚。自她入角宫以来,不仅让向来冷峻的角公子脸上添了几分笑意,就连整个角宫也仿佛被注入了生机,处处洋溢着久违的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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