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科尔是阿诺德家中的独子,战争爆发的时候,阿诺德夫妇都双双去世,唯余的亲戚只剩下一个远房姑姑,当时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并未被纳入征兵名单。镇上的年轻人本就不多,男女间的交往也颇为有限,但每次碰见他总是要被问愿不愿意去散步亦或跳舞。而我并不是天真无邪的姑娘,对方其间挟杂着的嗳昧又怎么感知不到。可正是那些若有若无的侵略性与单方面的索取也足以令我感到不适和不安,往日年少对其的好感消失得无声无息——于是我轻轻敛了敛嘴角的笑意,并未回应他的这句话。
这时他像是也感知到了我的态度,耸耸肩,走出屋子并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选择避开他的触碰。他没说什么,继而补笑。
几只奶牛都被关置在镱钳着柵栏的小仓库里,里面堆积着许多干燥草荨和某些牮耕工具,这里的温度可不比外面高得多少。
我一边搓着手,一边又扒了扒颈肩处的围巾。
皮科尔往桶里倒着牛奶,乳液似是早已被温热过,莫名散浮着隐淡的气氲。
“家里好吗?”他期间问道。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依旧搓着手取暖:“很好。”
“可好像住了个德国人?”皮科尔那微小帽檐下的眼睛显得微沉,颊肤也绷得略紧。
“没人让他住,”我话接得僵硬,因为他的问题顿时让我勾起这段时间努力忽视的事实和回忆,沉默了几秒,我纠正道:“是他占了一个房间。”
“他怎么样?”对方却也是静静地瞧了我几秒钟,又突兀问了句。
闻言,我抿住唇, 过了一会儿才答道:“说不上来。”
“肯定是个笨蛋,”皮科尔勾起抹笑容,他盯着我的眼睛,手中的牛奶依旧倒流得稳稳当当,精准地落泄于小桶中:“他没赶你们出门,已经算不错了。”
那是我的家,我凭什么要被赶出家,而且他强调这话时真让人恼火——我对此没说话,但心中很不快,以至于最后接过他手中那已装满的牛奶桶时,语调也变得冷淡了许多:“谢谢。”
他却在这时猛地撻住我的动静,我回过头看着他,只见他盯着我,眼神甚至开始露骨了:“如果你来这儿住,我会很高兴的。”
“好了,我该走了,”我使力拽提过牛奶桶:“爷爷在等我,再见。”
“明天我和朋友们在海边散步,你也来好吗?”在此之前,他赶紧在背后叫住我。
“明天不行,我去不了,”我再次回过头,脚步却也往前加快了好些许:“我下次去吧。”话毕,我便走出小屋门,连之后背后的那道眸含恼措的目光也没在意。
冷气肆虐,寒风凛冽,当我重新骑行返回镇子的路上,天色已完全暗黢下来。由于因禁宵令的颁布,许多商铺纷纷提早关门歇业,期间我观察到街巷上驻立的德军正在进行考察与检验,不时拦下路人进行交谈与抽查。即使已经适应了一段时间,但每次目睹这些场景,我仍觉得极其刺眼,于是我加快车速回家。
此时已至晚上七点,家中祖父与母亲依旧坐在客厅里。炉火微弱,木炭将尽,我默默记下这一点,便前往二楼换上保暖的针织毛衣,胳膊上还挂着几件衣物。
母亲抬头看了我一眼,喝了一口咖啡,并未言语。我走向缝纫机,仔细检查手中其中一件衣衫的破损之处,然后开始缝制修补。客厅内静谧无声,只有缝纫机发出有节奏的咔嚓声,许是这咔哧咔哧的孛晌过甚茛大,也引得祖父禁不住抬头问道:“在缝什么?”
“把母亲的一条裙子改了。” 这时我也已经修制完毕,恰好也想把衣裙展示一番,于是话说完便起身,走过来对着沙发上的祖父把衫衿展开,“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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