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汽车缓缓启动了，沿着山峁间那条蜿蜒的沙石路，向南行驶。透过左侧车窗，望着山峁下，层层叠叠的梯田上分布着，那一座座土坯房院落。

乡镇的景像渐渐变得模糊并远去，唯独那栋五层高的乡初中学校，依稀可见。它坐北朝南，黄红交织的色调在周围的环境中显得，特别醒目。

随着汽车在山峁间蜿蜒的沙石路上前行，蜿蜒的路悄然变成了曲折盘旋的下行盘山路，乡镇的轮廓在视线中模糊，最终消逝在了广袤大地的背景中。

汽车行驶在盘山的下行沙石公路上，每到一个弯道，车辆转弯时，我们都伴随着，时而向左，时而向右的倾斜，让人心生不适，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母亲见我脸色苍白，关切的问：“是不是晕车，想吐？”

我点了点头：“嗯－”

母亲又对我说：“把车窗打开，吹吹风，就不难受了。

母亲又问司机要了塑料袋，递给我：“忍不住，就吐在袋子里。

我接过袋子，看着母亲，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关爱。

汽车继续在曲折颠簸的盘山路上行驶，母亲时不时的问我：“还难受吗？”

我勉强的说：“没有刚才那阵难受了！”

母亲的关怀让我心中平静了许多，汽车终于从蜿蜒的盘山路下来了，行驶在相对平坦的川地路段。

我晕车的症状也缓解了许多。汽车也渐渐驶入镇子边缘，进入镇上。车停稳后，车门被打开，我和母亲也下了车。

我跟在母亲身后，牵着她的手，母亲问：“还难受吗？”

我略显疲倦，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不难受了！”

跟着母亲走进了热闹的市集，瞬间被周围喧嚣声包围。我眼里充满好奇的环顾四周，摊位上商品琳琅满目，从新鲜的瓜果蔬菜到日常所能用到农具、服装。

我和母亲在人群中穿梭，走到水果摊前，母亲停下脚步，问道：“香蕉，咋买着哩，多少钱一斤？”

摊主停下手中忙碌的活计，抬起头,笑呵呵地说道：“这个香蕉五毛钱一斤，你要称几斤哩？”

母亲一听摊主说出的价格时，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说道：“买的太贵了！”

“你便宜一点，我多买一点。只听摊主说：“我这是早上新进的货，市场上都是这个价格，再没有比我这低的价格了。”

母亲说道：“你给我再便宜点。”

摊主看着母亲充满期待的眼神，她报出了稍低一些的价格：“大姐，给你出的这个价格，最低了，再让不了。

而讨价还价只是为了省下那一毛钱的差价！

直到长大成人才理解了母亲为了家庭打细算的不易。

母亲点了点头说：“就按你说的价格给我称。母亲点了点头说：“就按你说的价格给我称。

说着母亲弯下腰，挑起了梨和香蕉。然后，装进塑料袋中，递给摊主，称重。

只听他说：“一共十六块钱。”

母亲接过装在塑料袋中的水果，付了钱，说道：“下次还来你这买。”

告别了水果商贩，我和母亲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不一会，母亲和我走到一家烧鸡店前，我看着摆放的整只烧鸡，外皮金黄，泛着油亮的光泽，闻着烧鸡散发的诱人香气。

虽然是张模糊的照片，但是，那两座在塬顶屹立的钢制信号塔中间，却是我和母亲搭车的乡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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