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动了写作这个念头,是因为母亲。因为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我的初心只是想用文字记录在我记忆深处,和母亲相处成长的岁月,因为它只有短短的十六年!
如果说一个人从出生,到幼年,它的记忆形成是六岁,那么我就是那种不开巧的人了。
因为七岁之前,留在我脑海中的,只有碎片化的记忆。
从七岁至十六岁,留在我记忆中的所有事件,只有这九年的。
我将以连贯写实的叙事风格,把它写下来,或许,你会觉得无趣,但对我却意义非凡。
我从七岁时,开始讲起。
那一年,我七岁,也是我记忆中首次去外公家。
母亲是外婆孩子中的老大,老二是舅舅“西曼”,老三是姨娘“金花”。
母亲的小名叫“双女”。
那天清晨,母亲很早就叫我起床了,当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妈,还没天亮!这么早就走?”
母亲应声说道:“早点走,不然赶不上那趟车了,到镇上,今天有市集,还买些东西哩!”
“去迟了,就散集了。”
穿好衣服后,我走出屋外,看着天边仅挂着一丝微弱的曙光。我和母亲便在这幽静的晨曦中,踏上了前往搭车地点的路程。
村子坐落在黄土高原层层叠叠的梯田塬上,那条土路与村庄相依相偎,蜿蜒曲折,从南往北延伸,将村子的每个角落紧密相连。
要是白天,站在家门口,就能俯瞰着不远处纵横交错的沟壑与层层叠叠的梯田。
晨曦中,我与母亲并肩行走在这条主路上,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偶尔传来几声鸡鸣声。
路边的椿树,在慕色中,树的倒影被悄然拉长,微风拂过,枝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声,地上的黑影随之晃动,宛如一群静谧的舞者。
我拉紧了母亲的手!!
母亲侧过头,我看着母亲宁静而祥和的脸。在晨曦中,细长的眉毛宛如两抹淡雅的墨痕,轻轻垂挂在那双杏仁般的眼睛之上。
母亲只是摸了摸我的头。我们继续前行。
一层一层梯田,依山赋形,从山脚环绕到山坡顶,曲折有致。我和母亲走在蜿蜒逶迤于山坡上的那条土路,脚下坑洼不平。
越过山坡,是那条蜿蜒的缓坡路,在梯田间延伸,曲折盘旋,我和母亲逆上而行。天际由暗转明,一抹橙红渐渐铺展,太阳从地平线露出。
走上山梁,身处塬顶,眺望远处连绵不绝的褐色梯田,层层叠叠,向着远处,延展开来。
我和母亲继续沿着塬顶与山峦间,那条蜿蜒曲折的土路,向着十里外的搭车点走去,随着距离的缩短,层层叠叠的梯田与起伏的塬顶,在眼前浮现,远处的乡镇就坐落在那道“山峁”上。
那道山峁坡缓绵延。我和母亲走进乡镇,眼前是仅有一条南北走向的沙石路,沿着山峁的走势蜿蜒而去。
我和母亲站在路口,旁边是一辆微型的银色面包车,司机忙着揽客:“陇镇、陇镇、陇城...。
母亲走上前和司机讲价,我站在一旁,看着母亲,她面阔方圆的脸庞下,脸色青黄。脸颊两侧,缕缕发丝露出在淡粉色的头巾下,随风飘逸。
转眼间,我和母亲便上了车,这辆八座车,竟硬生生挤下了十人,包括两个小孩,颇为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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