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牙齿紧紧咬住嘴唇,直到尝到一点点铁锈味,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那只熊,那熊一下一下地拍着堂弟,倒真学得与外婆平日有几分像!
嘴唇的刺痛提醒了她:再不能停留了。她悄悄从茅房后门逃离。
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应该往山下跑。
脚下的路崎岖不平,好在那晚月亮大,圆溜溜的挂在天上。
突然,前路出现一个球状的东西,明月不小心踢到,那东西滚了几圈,裂了,里面的液体湿了明月的鞋。明月顾不上探究,但再前面有一堆黑黑的东西挡住了去路,等到明月探清,内心那名为理智的弦断了。那残肢如同被暴力拆解的娃娃,腹部豁开一道大口子,肠子像一堆被搅乱的绳索,七零八落地从腹腔涌出,摊在地上,上面还挂着丝丝缕缕的腹膜与破碎的血管。断裂的肋骨根根刺出,惨白而尖锐,在那摊开的脏器间突兀地立着,眼睛滚落在旁,直勾勾地朝着她这边,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明月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胆汁涌上喉咙。恐惧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竟转身朝着山上跑去。
那山上一片黑暗,却也比这血腥的地狱好上几分!
明月朝着山上跑,慌乱中树枝划破了她的皮肤,可她顾不上疼痛,生怕那熊再追上来。山林很安静,明月的耳朵却充斥着噪音,巨大的噪音仿佛要将她的耳膜震裂,声音感觉尖锐而虚妄,睁眼闭眼,面前就是整块的黑包裹着眼前的环境,彩色的光晕不断律动着,像是要勾勒出什么东西似的,隐隐约约像个挣扎的人影。
雾气越来越大,直到她什么也看不见,明月只是凭着本能逃离老房子。
云雾缭绕间一个道观入了眼,在黑夜里显得分外清晰。
道观的大门虚掩着,在夜风中嘎吱作响,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叹息。没时间考虑,明月冲了进去,里面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檀香味,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响。
道观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但院子被打扫得很干净,中间有一棵古老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一片片轻轻落在她头上。就在明月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从偏殿走了出来。
那少年身着一身朴素的道袍,有着与身形不相匹配的宽大,洗得快要发白,大小补丁挂在上面。他的头发有些枯黄,只是简单地用一根粗糙的木簪挽起,眼神却清澈明亮,看着明月狼狈的样子,有些惊讶。
“你是谁?这是哪儿?”明月喘着粗气急切地问道。
少年没有立刻回答,他也思索着明月的来历,但是看着眼前的女孩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悄悄将警惕藏在心里,于是他回答了。
“李修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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