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与胡尾生当年的境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面对同样的问题,月啼暇能够从容不迫地应对,而胡尾生当时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
如今回想起来,月啼暇的母亲拒绝他有何过错?他们之间的差距,早已大到即便历经转世轮回也无法弥补。
胡尾生自嘲地笑了笑:“妈,你还是解开我吧,这样的大小姐……”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始终无法高攀。
他的身份依旧如故,甚至比从前更贫寒;而她依旧是众人宠爱的千金小姐。
相较于胡尾生因过往阴影而心存畏惧,他母亲则显得果断得多。
一听到月啼暇报出家产,便喜笑颜开地捧住她的脸问:“没想到我儿子还挺值钱,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结、结婚……”
月啼暇的脸颊绯红,显得手足无措。“妈!你怎么能这样,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随随便便就把……”
胡尾生听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却只能并着腿向外蹦跶。
见状,胡尾生的母亲连忙收紧绳结:“别害羞了,这种好事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错过了就没有了。儿子,你得珍惜!”
胡尾生:“……”
他还能珍惜些什么呢!
前世正是因为过于珍惜,才将自己逼上了绝路;这一次如果继续珍惜下去,难道真要重蹈覆辙,再走一遭黄泉路?
难道……
这一世好不容易才有了新的开始,又要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而再度结束吗?
趁着下方一片混乱之际,吊在风扇上的白月初早已啃完了一根火腿,随后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束缚,从窗户跃出。
外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待胡尾生借助母亲拉扯之力挣脱绳索时,却发现……
所有门窗皆已被木板牢牢封死。
白月初透过特意留下的缝隙,朝着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怎么样?看到我对你的了解如此之深,是不是感到十分惊讶?”
事实上,在来到胡家之前,白月初便料想到胡尾生多半会试图逃离,因此提前在外备好了封堵门窗所需的一切材料。
胡尾生:“……”
死党的概念,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看向月啼暇:“既然你不愿放弃,那我们就好好谈谈吧。”
月啼暇的心猛地一颤:“……好。”
“前世的事,本就是我一厢情愿,所以我不怪你。”
胡尾生紧紧抱住柱子,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他闭上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当年赴死时的痛苦再次涌上心头,“但我真的害怕了,死一次已足以让我刻骨铭心,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月啼暇心如刀绞,眼眶瞬间泛红:“……你……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胡尾生的目光坚定而痛苦。
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但作为当事人的月啼暇却始终沉默不语。
胡尾生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那天你本就不愿意走,是我一意孤行,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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