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13 (2-1)

房间里又传来了脚步声，卓翼宸回头，来人是程念，她还拎了一个精致食盒。

程念：“我专程带了清风楼的玉露团，小卓你最喜欢吃的。”

卓翼宸知道她这次来的目的，毕竟她一来，卓翼宸便看到了她腰间明晃晃的令牌。她这是打定主意要加入缉妖司组建的小队了，即便知道这样，卓翼宸还是忍不住开口，

卓翼宸：“你一定要加入缉妖司先遣小队吗？”

程念反问，

程念：“不好？”

卓翼宸神情急切，

卓翼宸：“当然不好，妖兽凶残，太过危险。”

程念将食盒打开，一盘一盘拿出来放在桌上，点心晶莹剔透，清香四溢。

程念笑笑，

程念：“有小卓在，怕什么呢？你会保护我的啊。”

卓翼宸：“我当然会保护你。只是……”

只是他怕万一有闪失呢，万一有他也护不住的情况呢，卓翼宸握紧了剑，他说不出口，他无法自私地要求程念不参与这次行动，他该做的是更勤奋练剑，这样才能护得住她，也能让她去做她要做的事，即便有危险，他也会为她兜底。

程念见卓翼宸愁眉不展，便安抚道，

程念：“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找白泽令，努力许久，毫无线索。如今朱厌出现，愿意帮忙，多好的机会啊。"

卓翼宸迟疑，

卓翼宸：“可信吗？”

程念："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卓翼宸抿了抿唇，紧蹙眉头道，

卓翼宸：“这世间我只信你，你说可信，那就可信。”

程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程念：“你才多大，别总是愁眉苦脸。”

卓翼宸下意识辩驳，

卓翼宸：“我下个月虚岁二十四了，何况，你也没比我大几个月。”

程念：“你四十二了我也是你小姑姑，我与你父亲平辈，给你面子才没让你喊我小姑姑的。”

卓翼宸：“我……”

卓翼宸开口还想辩解什么，嘴里已被程念塞进了一枚玉露团。卓翼宸沉默着吃掉玉露团，随后起身拿着云光剑走到架子旁边摆好，他凝视着长剑，依旧心事重重。

程念看着他的背影，叹息，

程念：“我知道你过不了你心里的那一关，杀父弑兄之人，却要一起同行作战，朝夕相对。小卓，没人有权利要求你必须接受这个令牌，你为缉妖司付出得已经很多了，这里原是你的祖宅，你从小长大的家，你都愿意捐出来做新的缉妖司……”

卓翼宸打断程念，

卓翼宸：“我父兄死后，这里就只是一座空寂的宅子，不是家。我一个人在这里浑浑噩噩，虚度光阴。你们来后，多了些人气，比以前我一个人时好多了，该说感谢的人是我。”

程念心中不忍，刚才她说出小卓会保护她时，他没反驳，可见心中已有了决定。即便不加试探，她心中也能猜到小卓的决定，就像小卓一定也能猜到了她会为了白泽令而不顾危险加入这个队伍。

可正因为猜得到，程念心中才更加不忍，他做出这个决定，一定是考虑了范大人的安排，考虑了缉妖司与崇武营的对抗处境，也考虑了只有她一人加入是否会有危险……小卓总是如此，将许多责任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卓翼宸：“我同意他加入缉妖司。”

卓翼宸转身时，已将情绪收整好。

卓翼宸：“你不用担心，我考虑了很久，也有这么做的道理。既是同僚，我会暂将仇恨搁置，但我不会忘记。若有合适时机，我定会杀他复仇。”

程念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而后笑盈盈地指了指玉露团。

程念：“还吃吗？”

卓翼宸也松了口气，坐回到窗前，拿起玉露团品尝，然后想到了什么吃味的说，

卓翼宸：“对了，你为何单独去地牢见赵远舟？”

程念见连他都抿唇为难，便知道这事无法与她言说，便借此故意打趣卓翼宸，想逗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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