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12

赵远舟擦掉眼泪，恢复如常，

赵远舟：“好的。”

程念：“世人皆知，朱厌出世，天下大乱。八年前你屠戮缉妖司，杀人无数，其中就有小卓的父兄……你浑身戾气，恶贯满盈，不像这么有责任心和正义感的……妖。”

程念语气无波无澜，但言辞犀利，满是质疑。

赵远舟被她批判得无言以对，索性颓废地在椅子上坐下来，他抬起头，眼眶发红，眼里竟然有些泪水，声音沙哑，似在压抑苦楚，

赵远舟：“是吗，世人都这么认为的吗，连你也这么认为的话……”

赵远舟神情十分悲切，程念的目光也软了下来，心中甚至还滋生出了内疚。

程念：“对不——”

程念道歉的话没说完，赵远舟神色一收，继续说道，

赵远舟：“……看来我只能去和崇武营合作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现学现卖，这厮油滑得很，险些真被他给骗了。

程念冷笑，

程念：“你这话威胁不了我”。

赵远舟揶揄道，

赵远舟：“你也威胁不了我。咱俩就这么僵着呗。一字决：耗。”

程念突然拔出了短刀，赵远舟不为所动，

赵远舟：“我不可能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你觉得我还会让你能近我的身，像文小姐一样拿小刀划我吗？”

赵远舟说完，忽地愣住，只见程念手持短刀，却是用刀尖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程念盯着他，

程念：“那这样呢？不管你最终藏着什么祸心，但你来缉妖司就是为了找我。如果我死了，你的计划满盘皆输。”

程念刚才复盘了赵远舟来到缉妖司后的所作所为，皆有一个核心，那就是她。所以她也只有从自己下手，才能逼问出真东西。

赵远舟叹了口气，抬指，轻轻一划，

赵远舟：“动。”

匕首从程念手里挣脱而出，朝赵远舟飞去，赵远舟伸手，长袖卷动，匕首被他握在掌心

。赵远舟神色严肃，

赵远舟：“我想让谁死，谁就不可能活。反之，我想让她活的人，就不可能死在我的面前。”

赵远舟走到程念面前，拿过她手里的刀鞘，把匕首收入鞘中，递给她。

赵远舟声音软了下来，

赵远舟：“好好活着。”

程念：“到底为什么？”

程念心中有一串的问题。

赵远舟：“如我所说，我来，是帮你们找回白泽令，为了你，也为了大荒。”

精致风雅的庭院，廊檐交错穿行，一间四方房间，陈设简单却穷工极巧。卓翼宸端正坐在窗前，用洁白的帕子悉心擦拭着云光剑，他的神情专注而平静，窗外的光笼罩着剑身，发出柔和的白光。一名缉妖司士兵端着放了三块令牌的托盘，走到卓翼宸身边，毕恭毕敬。

龙套：“大人，范大人送来三块令牌。”

卓翼宸放下剑，起身，拿起中间那块令牌端详。随后又拿起另外两块令牌，却发现两块令牌下压着小纸条，上面分别写着两个名字：裴思婧，白玖。

卓翼宸：“下去吧。”

卓翼宸支走了士兵，独自摩挲着手里的缉妖司令牌，思索着一些事。

昨日从地牢出来后，卓翼宸又被范瑛召去。卓翼宸清楚，他也是为了说服自己让赵远舟加入缉妖司一事。

范瑛提及了卓家祖辈冰夷曾诛灭恶妖应龙之事，并找出了一份古籍给卓翼宸看，那上面记载应龙有窥见未来的神力，他曾预言每一任继承云光剑的冰夷后人，都将诛杀当世的极恶之妖，应龙的预言从无差错，准确说，那不是预言，而是诅咒。所以，卓翼宸杀掉朱厌，是必行之事，不急于一时。

卓翼宸一声苦笑，若杀朱厌复仇也算是诅咒，他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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