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洁?这世道将我折磨得支离破碎,却还要求我恪守贞洁?这对我而言又有何意义?要我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贞洁,放弃心中所爱之人,反过来保住我这残花败柳之身?我又不需要贞节牌坊!为了心上人,我连生死都不惧怕,又怎会害怕那毁誉参半的名声?又怎会在意是否问心有愧?您所说的道德伦理,是为你们这些人设立的。像我这样的人,若真是在乎那些东西,根本就无法在这世间活下去!”
宫尚角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毕竟他能与远徵重归于好确实有赖于她。“你知道,此番下来,后果是什么吗?”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沉重。绿拂手一摊,轻轻耸了耸肩,“知道,无非是一死罢了。”她的笑容清淡而坦然,“能与徵公子成为知己,临死前还能听见他的肺腑之言,我此生不悔亦无憾!”她那笑中透着一种决绝后的释然,“说吧,要怎么处置我?我也听闻徵宫善毒,不如就让徵公子送我一程如何?念在这一片痴心,让我少受些苦楚吧!”这笑看似轻松,却是在宣告她该做的都已做到,再无牵念。
宫远徵拉着她后退几步“我不许!你们今天必须放她走!”他扫视面前所有人,取出随身囊袋“我虽然内力尽失,但我还有暗器,我不信你们可以躲得过!”
“宫远徵你疯了!为了个人尽可夫的娼妓对自己血脉家人动手!你想被家谱除名吗?”宫子羽忍无可忍“为了宫门声誉,她今天必须死!”
“若我非要保下她呢?凭什么她必须死?就因为她不惧世俗,真心待我,这便成了她的罪过吗?!”宫远徵怒极,瞬息之间,暗器破空,擦着宫子羽的耳边飞过,发丝飘落,似是被这突来的危险惊扰。绿拂猛然推开他,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把短剑。那剑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似在诉说着即将来临的危险。眼看剑就要出鞘,远徵心下一横,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直接拔刀横在自己的颈间,“绿拂,我告诉你!你若敢在我面前自尽,我随后就到!不管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我不会唱戏,我所做所言皆出自本心!你敢,我就敢!”
宫尚角气是真气,酸也是真酸!“宫远徵你把刀放下!一个大男人寻死觅活像什么样子?!”
“对!宫远徵你做事三思,她一个良家妇女都算不上的人,你居然要同他生死相随?你若当真自轻自贱,宫门不屑于有你这般蒙羞的后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着,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支利箭,直直地刺向宫远徵的心。他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处境,确实难以护住她,可他的身后,还有坚实的后盾!“你们可以嫌弃我丢人,但总有一个人不会嫌弃!若今日你们执意逼迫,非要让我命丧当场,那便试试看,我哥是否会放过你们!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我也时日无多!绿拂,来生我们早点遇见,那时的徵公子定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此时的宫远徵,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又有着对未来的期许,仿佛在黑暗的世界里,为绿拂点亮了一盏灯。
绿拂满眼感动的泪,笑意满满,握住他的手腕“徵公子,若绿拂到了阴司,定然跪求满殿阎罗,今生累你太多,下辈子,别再遇见!等你百年以后到了黄泉之地,奈何桥畔,那孟婆的汤你一定多喝几碗!绿拂连累你了!竟然不知道所作所为是报恩还是报仇了!”
心意已决的宫远徵哪里肯松手,刀子一旦落地,放下的就是绿拂的命!“绿拂,来世我娶你!如今我也不许你死,记得,约好的苏堤杨柳岸,你和我沿着西湖走一圈!”
“远徵!”宫尚角知道他要做什么,看了一眼宫子羽“我答应!苏绿拂你带着孩子走吧!任何人不许拦她!倘若谁阻拦导致她被害殃及远徵,我必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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