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见,徵公子于今夜竟早早归来,更为惊人的是,他径直走向了如夫人的居所!漪若半倚在榻上,脸颊仍泛着些许病态的红晕,那送药的小丫头也已离去。身为妾室,她没有专属贴身侍候的丫鬟,仅有的照料不过是有人定时送来饭菜、清洗衣物,以及偶尔收拾一下凌乱的屋子罢了。远徵踏入屋内,触手轻抚桌上的壶,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眉头微蹙。
“来人,水凉了换些热的过来。”远徵不耐烦的招呼门外却无人应答,气得摔了茶盏“人呢?!”见公子动怒,漪若轻轻下地行至茶炉旁落坐,熟练的点火烧水“公子别急,稍等一下马上就好。”因已经入夜怕不好安眠,煮了些花代茶饮,“公子,并非是宫中下人存心怠慢,一来尊卑有别,二来…”漪若轻轻捂住嘴也没能忍住笑出了声“晚上在寝房见您,半年多了这还是头一回!”给公子端过来热茶微微福身行礼“公子请用!”
远徵刚要开口却又不知拿什么反驳,一口气堵在那里,只好接过茶杯尴尬的抿了一口,看了看漪若轻描淡写的样子“就算我不来,也早就言明你受夫人的待遇,夜里病了连口茶都得自己煮,这般混账东西都在干什么?你虽然晚上见不到我,可是在医馆我们日日得见又不是没有机会,为什么要忍着不说?”若不是这婚事,他们从前的日子不知该有多好!名义上是主仆实则因为漪若天资聪明一点就通,六年来远徵经常戏言算作她师父。
漪若在一旁轻轻坐下,低垂着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公子啊,漪若从前不过是管事的女儿,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哪里就少不得侍奉之人了?再说您好好看看这屋子,还有您喝的花茶,这般用度,怎能说是苛待呢?”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远徵环顾四周,屋内摆设精致,漪若身上穿着的衣料也是上乘之物,方才那杯花茶入口回甘,香气萦绕在舌尖。他刚想就此作罢,目光却落在漪若因发热而泛红的脸上,不由得让他心中一动。想要伸手去探一探她的体温,却又有些羞涩,手臂悬在半空,最终还是缓缓放下。“就算用度不差,可你生了病,却没有人在旁照顾,这是万万不行的!”远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与关切,“明日我定要问责那管事,重重地打他一顿板子——”
听到这话,漪若只觉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别!公子,徵宫的管事是我爹爹啊!”她急忙紧紧握住远徵的手,那满含哀求与焦急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祈求他手下留情。远徵亦是面露尴尬之色,略一迟疑后抽回了手,“那……还是算了吧。”
两人静默地对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漪若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公子,夜已深沉,您还是早早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照料那些花草呢。”远徵微微一怔,抬眸望向窗外——月色已偏西,确实不早了。“你去铺床吧,我要睡了!”他语气平淡地说道,随即起身走向架子旁准备洗漱。而漪若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呆立在当地,眼中满是茫然与无措,那呼唤声仿佛根本没有传入她的耳中。
“铺床啊?想什么呢?”远徵放下毛巾盯着她有些不自在。这是要…磕磕巴巴的开口“公子您是说——”
“你家公子今晚不走了!”
脑袋嗡嗡作响,难以置信这…主子也发烧了?“公子,漪若房里简陋,又不曾准备——”
“简陋?”远徵缓缓环视四周,双手交叠于胸前,语气虽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间屋子可是我亲自为你挑选的。别的宫暂且不论,在这徵宫之中,除了我自己的居所,此地便是最上乘的了。你倒是说说,究竟何处显得简陋?嗯……”
……
漪若石化!
半天挪不动步子,如何是好?
“若说不出哪里不满意,想必是事事不顺心,明日我便把徵宫下人挨个拷问一遍,哪个不知好歹的怠慢于你,我就把他爪子剁了拿来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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