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顾祁枝听到了河东河北京西三路都均在集结兵马的消息,心一下就悬起来了。
“折戟哥哥是......被朝廷征去前线了?古时有诗云‘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便是如此了。”顾祁枝如是想道。
她一边抚摸着日渐显怀的小腹,一边思念着江折戟。
“不论是为了什么,我只希望他平安。”
顾祁枝点起两支蜡烛,把蜡油滴在神龛上,再把蜡烛放在没有凝固的蜡油上,蜡烛就稳稳当当地立在神龛上了,正如她心心念念的折戟哥哥,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到她身边。
是夜,江折戟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望见一个身影。
那身影高大,足有比江折戟高了一尺。右手拖着方天画戟,左手反握一把精钢长剑。
那人不言不语,就气势汹汹朝江折戟冲来。
“杀气。”江折戟喃喃道,随后捡起长枪,摆好架势。
先是方天画戟的挥砍,影子虽是单手挥舞,却势大力沉,震得江折戟虎口疼痛,好似要裂开一般。
江折戟暗道一声不妙,又是一枪直点那人脑门。
那人用左手长剑剑身格住这一击,右手方天画戟朝江折戟下盘一扫。江折戟枪杆一捅,将那人挥舞方天画戟的力卸了个干净,随即如惊鸿一般闪身到一侧,抽出腰间长剑,重新摆好架势。
那人也不继续进攻,而是出言慨叹:“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
江折戟才渐渐看清那人面容,母亲的凌厉眉眼,便是来自于他。
“太爷爷。”江折戟喊了一声。
“哦?还是被你小子认出来了。”晏潇笑了几声。“可还要与本王切磋?”
“自然。”
“步战还是马战?”
“孩儿过去在史书中得闻太爷爷马术冠绝天下,与傅太守二人劫营阵斩北朝主帅全身而退,正想讨教。”
“不过虚名尔,既如此,你且上马。”
于是二人皆上马。
晏潇胯下血色宝驹名曰追影,乃当年征东征西讨之时,于甘凉之地的绿洲斩杀出猎吐蕃赞普所得,传说晏潇凯旋而归,将所部交与傅靖统领,自行归朝,四千里路二日得回。
江折戟的马则是十五岁初阵那年辽军主帅耶律端隆所骑,江折戟以五百骑从侧面冲阵,直捣中军,江折戟见耶律端隆座下黑马红鬃,膘肥体壮,故以一箭贯穿其胸膛,遂得其马,名曰玄光。
后者毫不客气,拍马上前,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出一枪。
只听见电光火石之间金属碰撞的一声,晏潇竟用画戟小枝挡住了这一刺,随即将江折戟的长枪压制,左手长剑朝江折戟脖颈处一抹,被江折戟闪开。
江折戟趁机将长枪收回,拉开距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反观晏潇云淡风轻,还出言嘲讽:“小子,这样就不行了?”
“孩儿纵横天下八年,未遇敌手,今日方知是坐井观天,六十年来惟祖宗一人而已。”江折戟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感慨。
“奉承的话太爷爷听多了,除了当年耶律宗奇之外,再无两合之敌。”晏潇得到江折戟的夸赞,前脚刚说莫要奉承,后脚就说普天之下仅一人在他手下撑过两合。“还接着来吗,太子爷?”
“自然。”
长枪与画戟碰撞的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另一手都没闲着,一人正握长剑,挥砍,突刺,在每一次快要击中对方的时候被对方反握的长剑轻易挡下。
晏潇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似乎江折戟每一次进攻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不论是虚招实招,晏潇都能轻松地应对。
二人纵马疾驰,江折戟握住枪杆中间,竟是把长枪当作短兵器用,朝晏潇一刺。
而晏潇更快,贴近距离的一刹那用剑柄击中江折戟右手虎口处,长枪当即掉在地上,两匹名驹就这般冲了出去,将长枪远远甩在身后。
“若是辽狗被孤逼得掉了兵器,下一刻便是身首异处了。”晏潇挑眉,脸上挂着一抹亲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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