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东路。
顾祁枝不住地咳嗽。
自从数日前江折戟离开之后,她就郁郁寡欢,有诗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正是如此。
江折戟瞒着她的事情不少。她也总是打趣江折戟“指不定折戟哥哥是哪位官人家的衙内,家中的花儿看惯了,偶然来江南遇上我这一朵孑然的野花儿,流连忘返。”
江折戟总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同她说“若真如枝枝所言,那我必为家中三妻四妾从京中追到江南再追到河北,又如何有如今这要惬意的日子?”
“那折戟哥哥为何不与我言明身份?就算折戟哥哥是哪一家的衙内,让奴奴知道了又有何妨?”顾祁枝嘟着嘴。
“凡事总要留些悬念在最后揭晓,若是枝枝这么早就知道了为夫的底,日后岂不是看上为夫一眼就能猜中为夫穿没穿亵裤?”江折戟一脸淫笑,说了些不着调的话。
顾祁枝没有搭理他,只是深深地剜了他一眼。
江折戟反倒是乐见其成,他觉得他的枝枝嘟起嘴说话的时候无比的可爱。他把刚刚快用眼神杀死自己的女人揽进怀里,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顾小娘子,再等为夫几年,为夫会让你做天底下最风光的新娘子。”
顾祁枝把脸埋在江折戟宽阔的胸膛处,埋怨道:“谁知道折戟哥哥下次来是什么时候?前年说去熙河路营商,回来肩上背上就多了几道疤,今岁又在河北添了几处伤痕,来年是不是又要在河东秦凤这几路被契丹人抓去当几个月马奴再逃回来?等到奴家成了最风光的新娘子,怕是夫君眼睛少了一只,指头少了几个,还变成了跛足大驴。”
江折戟没忍住,一阵豪迈的大笑回荡在顾祁枝耳边。
“枝枝,尽想着让为夫去给辽狗当弼马温了,怎就不能盼着为夫能过几天好日子,早点把你娶回家?”江折戟的手不安分地挑逗着怀中人。
“倘若夫君不是日日夜夜地心心念念着自己那点家底,早日把奴奴娶回家,又怎会不好?”语罢见江折戟手越来越放肆,干脆在江折戟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江折戟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他没有一丝愠色,毕竟自己孟浪在先,只能轻轻抚弄顾祁枝一头柔软的长发。
“夫君疼不疼?发生什么事情啦?”顾祁枝一脸无辜地问着。
江折戟哭笑不得。
好半天才挤出来那么几句话:“不疼不疼,夫人的牙齿疼不疼?为夫的肉会不会塞牙?”逗得顾祁枝捂着嘴咯咯笑着。
想到此处,顾祁枝胸口一阵闷痛,几声剧烈的咳嗽过后,打转的眼泪也顺着苍白的面颊留下来。
“折戟哥哥......一定要平安归来......奴奴会等着你的……奴奴要做最风光的新娘子……”她如是想道。
而她心心念念的折戟哥哥,此时此刻在金龙殿内心不在焉的听着几人阐述自己对北境兵事的看法。
“孤已与父皇磋商,以今岁江南六路钱粮为北伐之资,调河北河东及禁军十五万人随孤北征,由晋王监国,卿等务必助之处置朝堂之事。”
枢密使周赟当即反对:“臣以为今多事之秋,人心思乱,殿下身为国储,负天下之重,自当稳居中朝,可点一上将领数万王师,定能直捣黄龙,荡灭贼寇。晋王年少,恐少驭人之术,又缺治国之略,不能承天下之大任。”
“臣等附议。”枢密副使严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吴会、参知政事徐继州三人异口同声。
江折戟嘴角带笑,朝身后小门问了一句“离儿,你觉得如何?”
“皇兄,何必同这帮老东西多费口舌,有季云周辅佐臣弟,皇兄大可在前线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应声人是江折戟的胞弟江离,手持折扇,遮住了下半边脸,与江折戟虽为兄弟,眉眼间柔情似水,宽松的蟒袍,轻盈的步态,与江折戟的沉稳厚重截然不同。
他身后跟着一人,一身绿色官服,眉宇间宛如内敛着一股浩然之气,仪表堂堂,甚是不凡。
“云周,还不同诸位大人见礼?”江离提醒着身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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