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只身回到皇城的江折戟稍微休整了一番,就在金龙殿后殿龙榻前服侍着皇帝,晚上就睡着金龙殿偏殿。本朝以孝立国,太子当为天下表率,故而江折戟既要不停处理堆积的政务,又要亲自煎熬每一服汤药,从早上忙到晚上,他却能游刃有余。但很快他又要面临另外一个问题。
北朝在半个月前就遣过使臣来打探消息,皇帝强撑着病体见过来使,暂时稳住了蠢蠢欲动的北朝皇帝的野心。江折戟回到皇城的消息并没有瞒住留居在驿站的使臣,于是江折戟自然而然就在诸多奏章之中看到了使臣的拜贴。
江折戟为天所厚,人人闻之色变的北国铁骑不过是被他用区区数百人杀得片甲不留的纸老虎,于是当夜江折戟知会了文武百官,决定在三日之后在太和殿召见北朝使臣。
是日,江折戟不同于往昔穿着红色朝服上朝,而是一身白色蟒袍。本朝德行为金德,皇帝本人着白色龙袍,太子照制,袍上织物要比龙袍之龙少上一爪,五爪为龙,四爪为蟒,故称蟒袍。
但江折戟更为不同,他特地把自己的佩剑挂在腰间。
此剑寒光凛冽,传言能刺穿三尺之冰。故得名“截冰”。
江折戟挂上这一柄如为妖魔所附的兵器,当时就把周遭近侍吓得噤若寒蝉。可见其威慑力。
到了使臣上殿觐见的时候,江折戟负手而立,站在龙椅前,皇帝倚靠在龙椅之上,左右立起一道纱帐,隔开了使臣的视线。
江折戟张狂的神色和腰间的长剑吸引着使臣的目光,一时之间让使臣忘记行礼,直到江折戟出言提醒:“贵邦学我汉家王道圣儒,然儒者,无非“仁,义,礼,智,信。”,而贵国在每年入秋之际打草谷之行,骚扰百姓,抢劫民夫女眷,是为不仁不义,遣使来朝,见君不拜,是为无礼,敢问此为大国之道乎?”使臣才赶忙行礼,说些见过贵国皇帝,太子云云的场面话,再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使臣是自称北朝国戚,萧良。
来意也是开门见山,问候了几句老皇帝的身体状况,而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也不言语,只是死死地盯着萧良。
能征善战地父子二人给了萧良莫大地压力。
过往南人不善兵事,偏安一隅。六十年前晏潇杀到临潢府下,还是当年圣祖买通南人宰相向南朝皇帝进献谗言,才把晏潇逼死在居庸关外。
而老皇帝虽然未能同晏潇一般杀到上京,却同样把国境向北推了三百余里。
北朝皇帝怒不可遏,亲率六万大军南下,却被江折戟以五百骑突破中军,自己身中数箭,归国不久就死于箭疮崩裂。经此一战,当年与晏潇交过手的老将,尽皆慨叹:“南朝又得一天人矣!使国中小儿不敢夜啼!”
老皇帝一副置若罔闻的态度,让萧良的目光重新投向随意地站在一旁地江折戟。
江折戟心中冷笑,面上却始终是温和的微笑,他回答道:“吾皇寿与天齐,身体自然无恙,感念贵国皇帝挂记,愿尊使替孤回问贵国皇帝康健否。然本朝以孝立国,昔年父皇镇守山河,得来今日太平,父皇又日理万机,不见当年饿殍,孤不忍父皇劳累,暂监国事。敢问尊使来朝,可有其他要事?”
萧良得见江折戟亦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态度,也是无奈,只能悻悻而去。
见完北朝使臣,议论纷纷的众朝臣在陆岩的尖锐宣旨声中肃静下来。
“众卿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
诸多目光投向西府一列末尾。
江折戟点头示意,盯着那人看。
那人是王季寿之子王君彦。
“陛下,契丹人图谋中原数十年,今多事之秋,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然河北军备疏散,一旦契丹入寇河北,必生大变。是时东京门户大开,生民必为所戮。臣请更戍河北之兵,补其军器辎重,以备贼患。”
一时之间东西二府两相两参面面相觑。
缄默之下,江折戟不置可否:“此事孤自有打算,多谢王卿提点。众卿可有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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