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

“想跟他走。”少年下定决心，准备在下次见到男人时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可是等，一直等到花坛的花全部谢去，花坛光秃秃剩干裂的一片。他还是没来。

冬天来临，“没名字”给自己加了件外套。

这一天他坐在花园角落的长椅上。看围栏外面的一条河，冬风把水面吹成均匀的波纹状。少年平静地看向远方，他出不去，整个冬天他都这样，等待男人的到来。

风掠走少年脸上的血色，想哭吗？不想。他看着远方，相隔一面不厚的围墙，远方也凝望着他。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后围了上来。澜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在心底描摹无数遍的脸。“是他！他来了！”少年睁大眼睛，按耐不住地要激动起来：

没名字：“您来了！”

司马懿把脖子上的围巾围到少年的脖子上，手指无意间碰到他冰凉的脸颊。多让人想抱着手撒娇这想法多诱人只有少年知道。

司马懿：“怎么坐在外面。”

司马懿给他围好围巾，温暖包裹少年，他把脸往围巾底下边藏边用沉闷的声音回答：

没名字：“不想待在房间里。”

司马懿没有回答，绕到长椅前坐在少年旁边。他们肩并肩坐着，一起注视河面上的波纹。

司马懿：“我想到一个适合你的代号。”

司马懿看向少年的侧脸。“代号”？少年觉得奇怪，他看向司马懿：

没名字：“什么？”

司马懿：“澜。波澜的澜。”

少年第一次拥有名字这种形式的东西。

明明应该是新生时就决定好的东西一直拖到成年才得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老天爷。

少年尝试着念出自己的名字，却是哭腔。原来泪水早已悄悄落下。

任他努力地想把泪水擦干，但重生的前兆又怎么能被理性打断。少年哭得很安静，连呜咽声都没有，只是拼命颤抖着扼制自己。

司马懿看着他，用沉默陪伴。

少年整理好自己，用尚且没恢复完全的声音问：

没名字：“您想带我走吗？”

司马懿提起兴致，答：

司马懿：“你考虑清楚了吗？”

那张纸上的条例少年仔细看过。“非常完美”大意是领养他之后会送他去专业的培训机构两年，培训期间一切费用由公司承担。顺利毕业之后入职公司，既定岗位既定工资。

即使看完少年有了一瞬“呵，怎么会有这种好事。”但拒绝的念头连一瞬也没出现过。

没名字：“嗯。”

少年点头肯定，从外套的口袋里把那张收养申请拿出来。

上面被领养人那栏早就写好“没名字”在。

司马懿看着收养申请，把夹在西装马甲口袋上的水笔取下来递给少年：

司马懿：“把你的名字改上。”

少年接过笔，愣住几秒后笑着回应：

没名字：“好。”

少年摁出笔芯，把纸垫在旁边的长椅上划掉“没名字”用“澜”代替了它。

司马懿站起来往大堂的方向看，等澜写好把纸交给司马懿，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长椅。

澜：“等等，我有样东西要带着。”

走在走廊上，一直跟在后面的澜拉住司马懿的风衣带子。

司马懿：“很重要吗？”

司马懿回头问。澜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点点头。

司马懿：“带路，我跟你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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