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境

“请问怎么称呼？”

“叫我十一便可。”

“你想问什么？”

“你现在后悔吗？”

“不后悔。”

“不害怕失败吗？”

“失败了可以重来。”

“可是……”我能说什么？可你快要死了，你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失败了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在他的眼里是不是每个人的性命，哪怕是他自己的，也可以作为理想主义的祭品？

师父说理想主义者很可怕，如果他们拿别人的性命去作为祭品他们就会成为杀人狂魔。如果他们拿自己作为祭品，那他们就义无反顾，旁人举世皆惊。

他的确是这样的人。

“你选哪条路不好，为什么选了最难的一条？”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万一得不到呢？”

“不去做怎么确定得不到？”

“飞蛾扑火。”

“非也。亮无非尽人事听天命。”

“如果那个至高无上的天命要你死呢？如果我想帮你的话，你会接受吗？”

“你帮我是不是会违背法则？”可笑，他想的竟然不是自己能不能成功而是我会不会违背我法则。

“不会。”

“不必。”

“你们好狂妄。”

“我们没有伟大的力量，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所谓占卜也不过求个心安。我们甚至扭转不了很多东西，但我们不会放弃，不是吗？”他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我。

“天要亮了，我要醒了，再见。”

“你知道是梦？”

“为什么不知道？”他问得理所当然。

“可正常人不应该知道。”

“后会有期，长乐长安。”

“我说过他不会。”

“他凭什么？哪里来的自信？”

“他的初心，他的梦想，他的热血。”

我要笑出声了，这些东西哪个是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哪个是可以永远存在的？哪个不是一场重大变故轻而易举可以击垮的？又有哪个不是人类引以为傲的，不是我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呢？

“即使他不同意我也可以帮他。”

“哪怕会违背他最初的意愿。”

“我只想看见他赢。我有为非作歹的能力，我也有这个勇气，还有您的纵容，我可以做。”

“只要你不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

“他派出了使者，今晚。”

“我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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