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者

谢宁没想到他还能再睁开眼。

眼前是熟悉的系统的大脸，谢宁恍惚一瞬，试探性地开了口。

谢宁：我又重生了？

系统：想的美啊你，你当重生是大白菜呢，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系统：让我想想怎么解释呢？嗯，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是飞升了。

系统：恭喜。

谢宁大脑一片空白。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随即摇了摇头。

谢宁：不可能的，我连雷劫都没见过，就算拿到了神骨也……

系统：虽然不是神骨和雷劫，但谢宁，你的确是飞升了的。

谢宁一字一顿而难以置信。

谢宁：是风月他……

上古有禁术，妖族一脉，尤以妖王血脉一系为贵，活剜妖丹，服之可立地飞升。

因而上古时代，出于修士为了一步登天而肆掠妖族，妖族与人族不鲜有嫌隙，哪怕在无人飞升的万年前，两族也依旧相看两厌。

谢宁：他疯了吗他……那个笨蛋……

系统：为什么要哭呢，他们不都是北邙的分魂吗，等北邙意识回归后，你依然还能见到他，不是吗？

谢宁：不一样的……你根本不明白……

谢宁想起秘境中风月也曾哭着问过他：

“谢宁，在你眼中，我到底是北邙，还是风月？”

“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么？”

是了，风月，闻人熙，谢意安，枕行川，沈泱。

他们对于他来说，他到底是把他们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北邙的一个残魂？

谢宁：……我不知道。

谢宁：我真的……

天道的声音自谢宁上方传来，带着怜悯，又像是不解。

系统：这不是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吗？

谢宁一瞬竟有些失了声。

良久，他才开口。

谢宁：北邙复活后，会有他们的记忆吗？

系统沉默了。

谢宁：就到这里吧，你说过的，会告诉我一切。

系统：都到上界了，不去看看沈泱吗？

谢宁：……不了。

谢宁：再欠，我怕我真的就舍不得了。

听出谢宁语气中的难过，天道叹了口气，伸出手递给谢宁一样东西。谢宁垂目，看清是那枚光阴玉。

系统：你之前就将记忆封在了这里面，如今你将这其中封印解除，就能知道一切的真相。

谢宁缓慢地接过了光阴玉，转身推开门。

谢宁：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闻言，天道啊了一声，似是恍然未觉。

系统：你看完就知道喽？

天道顾左右而言他的答非所问并不能让谢宁满意，他一时没急着离开，而是沉默着，站在原地定定地盯着天道打量了许久。

饶是如此被死死盯着，天道竟也丝毫不觉促狭，只摊摊手随意笑笑，见谢宁良久不动，作势要回光阴玉。

系统：你不看就还我。

谢宁：……没说不看。

系统：那你还磨磨蹭蹭做甚。

天道一面说着，一面猴急般不由分说地捞起来谢宁的手，指尖光芒微动。

随着谢宁的血浸入光阴玉，原本灰扑扑的古玉期然闪过一道亮光，眨眼便吞没了谢宁的身影。

剩天道拍了拍手上的灰，不住啧啧了两声。

系统：果然还是以前那犟种性子，打破砂锅问到底，也不知道北邙怎么带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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