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孩子实在不算是个轻松活,尤其还是对北邙这种天生地养蒙昧不识的精怪来说。
燕不渡尚且还在时,还能有人给他打点好衣食住行,教他些琐事。如今人自然是不在了,北邙就自顾自养着自己也能过活。
可惜如今多了一个小尾巴。
谢宁并不同于他有着神身,本身在人族也是最娇弱的孩子,不能像北邙一样餐风饮露不吃不喝,总不好饿着。
可真要说做些吃食,北邙也只会处理药材般捣碎了乱吨一通,端出来的要么焦了要么就是一坨有些焦了的糊糊。
少年谢宁:……这是什么?
桌上那坨颜色复杂的不明产物被谢宁嫌弃地用勺子推开,目露控诉地看向北邙。
北邙被这一眼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清了清嗓子,犹豫着开口,却底气不足。
北邙:是云吞。
谢宁沉默了。
良久,他才僵硬地开口,一字一顿。
少年谢宁:云吞是乌紫色的?
北邙干笑。
那坨不明物体最终被北邙一锅倒给了后山喂狼,可惜的是,连腐肉也照吃不误的山狼面对这锅云吞时,却只嗅了嗅就摇了摇尾巴跑了。
剩北邙端着锅怀疑人生。
少年谢宁:狗都不吃……?
北邙:那是狼,不是狗。
北邙摇摇头纠正,兀自喃喃。
北邙:会不会是因为不对它食谱?
少年谢宁:北邙。
北邙低头,看向突然出声的谢宁。
后者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一脸的视死如归,看得北邙甚至都有些惭愧。
少年谢宁:我可以自己学着做的。
北邙想了想那比谢宁还高半个头的土灶台,有些犹豫地看了对方一眼。
北邙:你确定?
闻言,谢宁顿时悠悠地看了北邙一眼。
少年谢宁:确定。
少年谢宁: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可能死于饭上。
北邙:……也行吧。
于是做饭这件事被谢宁包到了身上。
北邙自然是不放心,本着担心谢宁一头栽锅里什么的,逢谢宁下厨就守一旁看着。幸运的是,比起他这个厨艺杀手,谢宁的手艺显然很是有模有样。
少年谢宁:鲫鱼炒糖色,你看。
一盘子煎鱼被谢宁变戏法似的拿出,上面还不忘用葱花叠了个葱茏的摆盘。北邙怔了怔,用筷子戳了戳,味道确实鲜美。
北邙: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天赋。
北邙由衷笑笑,帮谢宁剔干净他那份鱼刺。
谢宁一时没有应声,目光落在北邙递过来的鱼上,顿了顿。
少年谢宁:我的阿爹阿娘都不会看顾家里,一个成日偷奸耍滑混迹赌坊,一个伤春悲秋着去找阿爹。
少年谢宁:有时候十天半月都看不见他们也是常事,不想饿死,就只能去找吃的。
谢宁托腮看向北邙。灯火如豆,晃映下北邙半张侧脸蒙上了金色的光晕,明艳。
少年谢宁:更小的时候,只能去翻垃圾,捡别人吃剩的。有点气力了,就去和野狗抢肉。野菜却不敢乱吃,认不全,怕吃了什么毒草。
那些于记忆中不堪的回忆被提起,像是伤疤被撕开一个口子,但谢宁却无所谓般耸耸肩,神色也是淡淡的,像是提起旁人的故事。
北邙:我从有意识就是在北邙山,人事不知万物不识,天为被地为床,什么东西也都敢往嘴里塞,吃出问题了就直接栽地里睡上好些时间。
北邙:你看,听起来是不是比你还更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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