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就开的柜子显然藏不了什么,只有床头柜的抽屉自带锁匣,贺峻霖用力拉了两次强破不开,只能用钥匙,他终于忍不住脾气大发踢了一脚,弄出不小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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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不动声色地站在床的对面,一声不吭的木然望着他。
贺峻霖偏头瞪他,转过去朝他伸手,
贺峻霖:钥匙给我。
贺峻霖:协议呢?
严浩翔不做反应,也不肯交出钥匙,只是直直看向满身怨气,对他积攒愤怒的贺峻霖。
严浩翔这是非要跟他作对到底的意思,贺峻霖多说无益,半跪上了床,省去绕远的路程,越过半张床伸手一抓,揪住严浩翔的衣领,摸索藏在他身上的钥匙。
隔着裤子的布料摸到口袋有金属硬物,贺峻霖指尖弯转勾到口袋和裤缝的缝口处,还没掏进去把东西取出,猛地应激攥紧了手掌。
贺峻霖第一反应是直接干脆地出手,拳头砸在严浩翔的下颚,那个低头试探的轻吻变成骇人的血案。
贺峻霖揍他的一拳没有收劲,严浩翔脑袋微微偏斜,近下颚的左侧近动脉的皮肤居然渗出鲜红的血珠,汇聚成股后沿着脖颈顺流淌进衣领,把白色的T恤衫领口染红。
贺峻霖迎面直击这惊心动魄的血色场面,拳头还在半空扬举威势,被恫吓住半晌不能动弹。
严浩翔颌骨隐隐作痛,他抬手指背摸上温热的潮湿,才看见手上一片的红色血腥。
一指长的锐利伤口,如果不是未愈合,又意外开裂,肉眼在这个位置几乎看不见的。
严浩翔冷静地反手捂住汩汩往外渗血的细长伤口,眼里没什么神色和情绪,连方才对贺峻霖的冒犯和挨受的那一拳,也没有任何表达和追究。
贺峻霖:你……
贺峻霖心情复杂,脱口而出,
贺峻霖:自残……?
他下意识想到这个极端的可能性,不是他觉得严浩翔做得出这种折损自身,就只是为了在他面前演一出苦肉计的情深戏码。
是那种扎根他在心理的恐惧和怪异情绪过山车般极速攀上脊背蔓延,躯干难以抑制地反呕眩晕。
贺峻霖难以赞同浮现脑海的景象,堕落的倾向,他难以维稳僵直的身形,向后跌坐在床上,脸色比被血色反衬的严浩翔更惨白。
严浩翔无意要吓他,解释:
严浩翔:不是。
严浩翔:刮胡子不小心划到,一会就止住了。
严浩翔本来是想收拾干净自己,不惹贺峻霖的嫌恶。但临时条件有限,只能凑合用医院提供的剃须刀片,自己上手刮脸净面,手法生疏心又太急,不当心划出一个血口,草草用清水冲净下颚和脖子的血迹,血水源源不断地流进盥洗池的下水口。
好不容易才止血,缓慢地愈合,又被这一拳打得撕裂开,严浩翔严实地捂住伤处和脖子上的血迹。
严浩翔:死不了的。
他颇淡定地单膝跪在床上,像挨打的流血的不是自己,俯身凑近贺峻霖惨白的面容,见那双惶惶不安的桃花眼泛着晶亮的水光。
严浩翔:霖霖,你担心我。
严浩翔笃定发现了贺峻霖因他变化的情绪,
严浩翔:你爱我。
严浩翔不知死活地再向他低头。
贺峻霖偏头错开他试探的气息和吻,
贺峻霖:我…不…
严浩翔:你明明在意、在乎的,为什么要否认。
贺峻霖:我说过了,那不是。
贺峻霖偏一眼也不看他,似乎是知道严浩翔绝不是没了他活不下去,会落到自残或自杀的沉重地步,才真的不再有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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