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张真源面前可以爆发不满的控诉,在马嘉祺面前也能故作洒脱,可他想在严浩翔面前藏匿的却百倍反噬到骨髓和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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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贺峻霖被扯住。
对贺峻霖来说格外漫长的魂离体外,现实只是旁人难以察觉短短的数秒,那轻轻的拉扯,让贺峻霖的神魂即时归位,遍体犹被百蚁啃噬的痛感顿消,捅穿的心口豁了洞有风呼啸。
贺峻霖回神发觉被拉扯住的是那根转运珠的手绳,他的手腕连带指骨很细,妈妈给他挑的最小尺寸也还是会松松垮垮的滑动,他是又瘦了点,更撑不满绳圈,转运珠也因为惯性时常倒吊在手腕底下。
贺峻霖低下头,那枚古金色的转运珠被死死抓握住,拉拽住贺峻霖的手腕,淮桉正对着贺峻霖咿呀学舌不停话痨。
月姨:瞧着小嘴动个不停,没见这么得劲的时候,对着漂亮爸爸就有那么多话要说呀,还不会说话急死了哟。
贺峻霖:「漂亮…爸爸…?」
不知道是直白的夸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石破惊天的称呼,温热的血液慢慢回流,循环融化贺峻霖白霜覆面的脸,又红又热。
他跟严浩翔是名义上的伴侣关系,自然也算淮桉的监护人,被冠上这个称呼并不好计较。
况且这可能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贺峻霖不否认,也就倍感难得地多抱了一会乖巧偎在他怀里的淮桉,在怀里摇一摇颠一颠。
小孩子没有想象中的好抱,时间久了贺峻霖手臂坠得发沉,动作无法再灵便调换,肌肉被压得发酸麻痹,抱孩子不仅是个技术活更考验力气和耐力。
月姨:抱不动了吧?
月姨看出他的窘迫便主动把淮桉接过来。
贺峻霖顺势卸重交还到月姨牢靠的臂弯和胸脯,只是一只手还不得自由,转运珠仍把握在淮安手里,贺峻霖尝试要轻轻掰开圆鼓鼓的肉手,将那颗材质冷硬的夹心取出来。
婴孩有意识的抓握,手劲奇大,犹如含珠的蚌壳,贺峻霖竟没能轻易撬开,更不敢使劲弄疼他。
月姨:就这么喜欢啊,不舍得放手的。
月姨侃笑淮桉霸道。
淮桉在月姨柔软的怀里舒舒服服的枕着,但是眼睛还是圆溜溜的盯着贺峻霖,似乎还有点不高兴,不解他为什么不抱自己了。淮桉敏锐感知到有人要抢他手里的东西,更是一点不撒劲地捏紧拳头,生怕装在眼里的人消失不见。
贺峻霖多次想抽出来皆无果,淮桉还是不记事不识物的年纪,偏偏对这么个东西爱不释手,想他是真的很喜欢那枚珠子的手感。
冥冥也算是一种很佛性的缘分使然,这枚转运珠本就是妈妈送给贺峻霖的,大师也说这东西伴他多年颇得灵性,而淮桉的名字也是从香火之地求诚得来。
就这么也是耗着,大眼瞪小眼,小手拽大手,对这么一个香香软软的幼崽,贺峻霖是一点力气和手段也使不上。
有热源靠近了不设防的后背,贺峻霖延迟感应到寒毛戒备地竖起,严浩翔已经将贴未贴,看起来像把他环进怀里扣住那样,手臂蹭过贺峻霖的肩膀和胳膊,覆上他跟小手作战的手,帮他解围。
燥热的掌心烫得贺峻霖想要立刻抽手,却不敢鲁莽笨拙地吓到幼崽。站在他身后的严浩翔近得贺峻霖几乎是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颤动起伏和热浪翻滚的呼吸。
严浩翔在他耳边轻语:
严浩翔:别担心,他没那么脆弱。
只是几乎复刻的情形,和一句他曾经也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语,贺峻霖竟有片刻的恍神。
今日之心与昨日已大有不同,贺峻霖第一次见到淮桉,也是被这样牢牢的拽着落了地,才不怕咬着舌头地问严浩翔,要不要一同养育这个小生命。
那么如今,贺峻霖要做食言的那个了吗?
贺峻霖做任何重大决定鲜少有后悔的时刻,应承答应别人的更是量力,从不兴胡口就来,事后反悔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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