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迟迟得不到回复,似是猜到打来这通电话的并非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也不再多余问询对方身份,挂断后直接拔了电话线。只在贺峻霖需要提供服务,他才会插上线,又再拔掉。
拔酒店座机的电话线是以前在团里出外务,大家在外住酒店才会有的习惯,因为会有信息泄露和遭受骚扰的风险,好不容易的休息时间还要费神应付苍蝇,既恐怖又烦人。
贺峻霖已经很久不必要这么干了,他的个人行程和信息没那么广大的疯狂受众,也叫卖不出多高的价。又怎么想得到时至今日因为某人文艺复兴了一次,倒真叫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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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跟严浩翔谈是非讲对错,阿姻、南京或是签对赌卖合约,一切事实胜于雄辩。强听严浩翔的解释不过是自我蒙蔽,继续沉瘾于深入骨髓的毒性。
是因为严浩翔,他才一次一次领会到,爱其实更偏向是一种自身产生的幻觉,和误食有毒的菌子并无二致,在苦痛折磨濒临溃败的边缘所产生的麻痹机制。
因为要麻痹无法被剔除的痛苦,伪饰成爱的华丽表象,长成枯朽腐木上的一朵艳丽警示的有毒菌子。
待贺峻霖从幻觉中醒过神,才知晓要拔除这棵毒蘑菇,不是反骨洗髓能办得到的。
可贺峻霖怎么会甘心,怎么能甘心,他是这种蠢到惹人发笑的地步,被严浩翔玩耍在股掌,他一个人真心实意地陪他玩够了这场虚情假意的狩猎游戏。
贺峻霖往常还能勉强靠药物作用舒缓,现在每每头疼痉挛犯呕,发作更频繁,经常性的躯体颤栗或惊疑不定。他现在连那一道门都走不出去,更不愿意被别人窥见这样的狼狈,只能日夜蜷抱着,硬挨过去。
哪怕昏沉睡去,也是无济于事,贺峻霖时常被梦魇住,惊醒后湿枕难眠,惊惧更甚于这一副躯壳难以忍受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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