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猜想何暨冒着被毙掉的风险,增加了这一段露骨的剧情,是因为对于被无理介入而修改掉的情节,心中仍是有不甘的。
这是他的作品,无论如何都该是他抓着陆清和舟泊一命运的笔触。
一旦洞穿何暨导演的身份,贺峻霖与邓佳鑫是介入者也是牺牲品。
贺峻霖老练地转圜在各色人物的情感漩涡中,想要全身而退仅仅是镜头落下的瞬间。
邓佳鑫在陆清和贺峻霖身上倾注的情感和认真,势必要被舟泊一掠夺,又因无名东流。
在明知如果对方不只是贺峻霖,他们间的追逐无疑是笼中猛兽对笼外兔子憩息的徘徊和垂涎。
何暨煽动邓佳鑫心中的猛兽,去撕咬那张并非坚固无比的铁网,明辨那不仅是禁锢,同样也是保护网。
试问一旦被捅破的,受惊窜逃的是本意相安无事的兔子,而他的猛兽同样也会被一枪猎杀。
手拿猎枪的是纵容他成为舟泊一的何暨,也是出现在场外,就他在对面,双眸沉寂地看着他“霸占”贺峻霖的严浩翔。
邓佳鑫以弯腰环住贺峻霖的姿势贴在他耳侧,与正对着他、贺峻霖背对着的严浩翔目光相错,脑中擦过电光火石,理智与野心的交战。
贺峻霖觉察他此刻出戏的愣怔,喷勃男性的气息扫在颈侧的皮肤痒痒的发烫,手指在镜头外蜷扯着他的衣角回神。
野心终究出逃了理智。
下一秒两人的步子交错混乱中,陆清由他推抱着到床边,瞬间的失重把后腰磕在柔软的席梦思。这一切在所有人眼里仿若顺理成章,也不会有人责怪邓佳鑫的粗暴无礼。
他的行为在严浩翔眼里尚经不起推敲。
贺峻霖对于向来表现乖巧的邓佳鑫因为自己的一个动作而丛生出的恶思一无所知,他也不知悄然而至的伴侣正在亲睹这一切发生。
如果他被扑倒在床的那瞬注意到了场外的严浩翔,哪怕是拍戏,也会因着被条约赋予的那层身份而有种偷情被撞破的道德败坏感。
贺峻霖扶腰被邓佳鑫从床上拉起,片场没有人再见到严浩翔的踪影。
邓佳鑫也是回神发现刚才那下扑太狠了,像一头捕猎的狮子扑杀食物。
贺峻霖反手用力去掐后腰近乎撕裂的腰肉。
被人推倒也是件体力活,他早知先热身。
邓佳鑫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思错做错,叫贺峻霖深受其苦,他却也不敢多僭越分毫。
严浩翔出现在剧组,总不会是巧合或者意外。助理的劝诫言犹在耳边响起,他刚才就当着严浩翔的面,意图那样的赤裸挑衅。
夹在这中间的,终究是贺峻霖一个人。
他刚才本不能那么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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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暨在现场亲自调度,待会继续拍特写镜头。现场霎时嘈杂起来,有条不紊。
化妆老师只给贺峻霖的脸上扑了点粉,然后去给额上冒细汗的邓佳鑫补妆。
江风不知何时回的,是去了哪儿又从哪回的,发丝凌乱也是被外头是夜的江风吹的。
贺峻霖接过水,顺口问一句,江风只答是回了趟公司,至于回去做什么也只字未表。贺峻霖并不多疑问,抿着保温杯杯口,一口一口地蓄水。
这场戏远比想象中更耗费人力,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是生理性的口干舌燥。
邓佳鑫那边补完妆,往他这略显踌躇地靠近,犹犹豫豫地唇齿开合像是有话要对贺峻霖说。
保温杯里的水有些烫,贺峻霖喝得很专注,没有注意到从侧方要过来的邓佳鑫。
江风先一步绕到贺峻霖的身侧,切断了他视线的余光,伸手制止他喝得太多。
江风:小贺老师,一会开拍要跑厕所的。
贺峻霖也是正好喝饱,探出舌尖一点舐净唇边的水渍,点头还给他。江风叫化妆老师来麻烦给他补口脂,不要太细微体贴。
邓佳鑫被江风这样不动声色地堵在边上,插不上一句话,连眼神都没有施展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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