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还在里头,再继续被羽羽女士这么耳提面命没玩地唠,实在有点没面子,贺峻霖借口要挂。
谁知道严浩翔这人何时出来的,突然来了句:
严浩翔:是伯母吗?
贺峻霖预备摁向挂断键的拇指顿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
羽羽女士:是小严吗?
羽羽女士:让小严接一下,我有话跟他说。
贺峻霖稍有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严浩翔真的很不会看场面,谁的电话都接。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奈何羽羽女士情绪如此高涨,贺峻霖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严浩翔。
算了,至少不是对他唠叨。
严浩翔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还真是叫人惊奇,一连着几天都没在他脸上见过有眉心皱起以外的表情,怎么现在却能捏出来副殷勤的笑来。
明晃晃的是讨好丈母娘。
羽羽女士翻来倒去,还是磨耳朵茧子的老调,态度对比亲儿子还亲热。
贺峻霖相当无趣地侧目,严浩翔端正地举着手机,虽然看不见视频里的画面,但比起贺峻霖刚见他,至少脸色没那么吓人了,也没再猝不及防地倒尸,估摸再好好养几天,看起来不至于病态。
严浩翔体质特殊,由于常年饮食养成的习惯,对他来说,长肉比减重要更困难。天下美食熙熙,放严浩翔面前算暴殄珍物,都能让他吃出一种残羹冷炙、味如嚼蜡的感觉。
那些敢找严浩翔代言的美食品牌,贺峻霖也挺佩服他们的眼光。
现在想想,以前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经常跟严浩翔搭伴探店?
贺峻霖:「应该不会是口味相同...难不成只是因为吃东西不用抢的?」
病房里暖气充足,严浩翔只穿了单薄的长袖,也许是这段日子瘦了很多,所以并不是那么合身,甚至有点空荡荡的,袖口的衣料随他抬手往肘间滑,露出大片腻子白肤,手背微小青紫的针孔排列可见。
护士每天都会来推着小车到严浩翔的房间里,由于房门时常紧闭着,贺峻霖很难窥探到里面的情形,不清楚严浩翔这几天来一直都在打吊瓶。
严浩翔从来是不配合的,他晕倒的那天,照常来讲其实是要等到第二天才会有醒的迹象,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半夜就清醒了过来,很熟练地拔掉了留置针,下床要寻找什么。
或许只是做了个梦,美梦做成噩梦,他就惊醒了。
直到出来会客厅看到沙发上姿势难捱,睡得却相当安稳的贺峻霖,他疯狂擂鼓的心带着摇摇欲坠的身姿才落了定。
没看完的文件滑落到了地上,贺峻霖脑袋枕在沙发沿,脖子那一段悬空着,难怪第二天起来又酸又痛的。
不正常的心音逐渐平静,苍白的脸上几乎很难流露出多么动情的表演,只是走到沙发边蹲下了身,伸手轻轻扶住贺峻霖的后颈,填补他第二天必定会因此导致脖颈酸痛的空隙。
这么做好像没有太大的意义,他又不敢吵醒贺峻霖,殷勤给谁看呢?
严浩翔专注地维持这个动作近半个小时,这半小时他不是什么都没做,仅仅用目光就近距离将贺峻霖重新审视了一番。
贺峻霖突然冷的噤了一下,身子微微蜷缩,偏了偏头,脑袋循着有温度的地方贴上去。严浩翔的手心是他浑身上下唯一一处有热源的地方,贺峻霖的侧颚舒服地躺在他虔诚的手心,耳垂轻轻蹭过严浩翔的指尖,他连着心颤了下。
梦里遥不可及的人此刻就近在咫尺,严浩翔的食指只轻轻地拨揉了一下贺峻霖的耳垂,似乎是感觉到舒服,于是贴得更紧了些。
严浩翔蹙着喉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贺峻霖会被惊醒,这点温存不复存在。
贺峻霖站在他面前,对他说着那样的坦然。
可严浩翔看着眼前的贺峻霖,心里分明有一堵看不见的墙,那是贺峻霖为了隔开两颗心而建的,是用不甘和愤恨堆砌起来的。
严浩翔低估了贺峻霖的睡眠质量,即使这样别扭的姿势,贺峻霖依旧照睡不误,不受影响。
翔霖:菌子有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