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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声音又轻又冷,他叫贺峻霖听话不要乱跑,多睡一会。
继而警告都是柔声的:
严浩翔:不听话的小孩会有惩罚的。
贺峻霖知道他说的惩罚是什么,这个词昨晚严浩翔在嘴里在耳边念了千万次,每一次都叫贺峻霖体会到被刺穿的痛彻心扉,甬道内里熔岩倾灌的涨疼。
贺峻霖醒了睡睡了醒,这已经是严浩翔不知道第几次把他丢在床上了,下一次再被扔上床又是什么时候,又是哪个床上。
贺峻霖甚于无力挣脱被子的束缚,只能昏睡过去,如果是一场荒唐的梦也好,至多是他不知廉耻,做了这样无休止无下限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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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从梦沉中哭喘着转醒,好像是真做了一场荒诞的噩梦,他也强迫说服自己做了个梦。他从被条里艰难地钻出来,落地就是一跪,好在地毯够软,能接住他淤青的膝盖。
他像条被人恶意伤害后的流浪狗,双手双脚并爬到柜子前,拉开柜门,在空荡的柜子里寻一块遮羞布。好运的是,他找到了一条薄毯,但不好的是,毯子很薄又很小,披在身上也只到腿根,遮与不遮没有太大意义。
但这对贺峻霖来说,已经足够了,就像这个空旷的衣柜,即便什么都没有,如果他能藏进去,严浩翔也一定会找到他。
在他这么做之前,他得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假如、假如严浩翔找不到他呢,他得做长期抗争的准备。
他轻轻打开房门,严浩翔并没有多加一道禁锢他的锁,贺峻霖从细小的门缝中窥探外头的动向,再一次的好运降临,严浩翔不在外面。
他过了好一会才敢出来,尽管安生睡了一觉积攒了点力气,但他走路仍颤颤巍巍,扶着墙壁和家具才能勉勉强强站住。严浩翔没留给他一点点温柔和情分,恨不得让他就此这辈子都下不了床。
他所有的力气都攥在那条轻飘的毛毯上,似是怕它会随时飘走。像他一样,再有细微的一点风吹早动,就会魂飞魄散。
厨房里应该有点什么吃的,严浩翔先前有给他端几次吃的,他都没看也没吃,拒绝的下场就是让他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他想应当都被放在冰箱里了。
贺峻霖勉力才打开冰箱磁吸门,拉开那刻他甚至踉跄一下,差点被冰箱门撞倒。一打开冰箱,就是那几块已经不知道过期多久的蛋糕,还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贺峻霖心情有些复杂,再看到这些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可他,现在很饿。
蛋糕挡在最外面有些碍事,贺峻霖把其中两份抽出来一点,往里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可生理性的腿软让他没办法久站,他这回一定要倒,结果三只小兔子一起倒在厨房的地上。
贺峻霖摔得生疼,两手沾上了从保护罩摔出来的蛋糕奶油,小兔子的大致形状已经毁的不成样子。他来不及无奈更喊不出疼,只想重新再站起来,却堪比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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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你在做什么?
听到这声犹如站在地府时阎王质问平生善恶功过,批他是否要入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
倘若他真的有罪,宁肯死后让真阎王打入地狱,也好过被反复凌辱,魂离体外,苦不堪言。
贺峻霖甚至不敢抬头看严浩翔,翻涌出生理性的畏惧,这几天来他已经被严浩翔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但他始终感觉不到严浩翔有满足的时候。
他的欲望像是无底洞,好似永远都不会食餍厌足。
再这样下去,贺峻霖会彻底坏成一棵烂蕊。
严浩翔:怎么浪费食物呢?
严浩翔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瘫坐在冰冷瓷砖面上的贺峻霖,看见他眼里的惊恐和畏惧,死死抓着身上薄毯突起轻瘦的指骨,语气温柔却又带着致命的迷幻。
贺峻霖:我……没有…
贺峻霖在有他即被威压的空间里,提不上心气,惊颤得说句话都要消耗掉他所剩不多的精神。
严浩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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