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梦境9-灾】安静再一次降临

哒哒。

哒哒。

鞋跟落在水泥路面上，发出了不算清脆的声响，在这四周都是冷淡而令人窒息的缄默中，比脚步声更加明显的是枪支里的机关转动，子弹上膛的声音。

“我知道你的能力，但我不想多费什么口舌，希望你能识相一点。”

持枪的男人终是走到了我的面前，黑漆漆的枪口直直对着我的眉心。

我依旧保持沉默。

连眼睛都没有眨，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前方，似乎是在与那个持枪男人对视，但我知道，我的目光的焦距并没有落在视野所见的范围之内。

它直接穿过了面前的男人，掠过那些沿着消失点，按照透视常理逐渐变小变模糊的人，比几乎浅淡到与天空一般颜色的群山更加遥远，似乎并不拘泥于专门的一点，一块，一片，投向了无法看清的白雾，眼中什么都没留下。

耐心会在沉默中一点点消磨，可持枪者显然没有什么良好的耐心——就连对目前这个梦境的情况一无所知的我都没产生什么焦躁感，他倒是先气急败坏起来。

“别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不然老子把你那双贱眼睛剜了！”

“别呀。”

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原先还因为恐惧而强制保持沉默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几个胆子大的家伙仗着自己躲在人群里，就算持枪男子看过来也不可能立刻找到他的存在，便大声叫了几句。

“你不需要眼睛，我们还要呢。”

“就是啊，做人可不能那么自私啊。”

“这人还是我们先找到的呢，你有枪先让着你而已，你怎么能破坏我们的机会呢。”

“就是啊小伙子——你用不着，我还要用呢……”

似乎是有人率先开口，自己就不算是那只特立独行的出头鸟，那四个人的话音刚落，人群又一次骚动起来，就连男子手中的枪都被视而不见，赌着这么多人都在不满，一把枪不可能干掉所有人，子弹也就不一定会落在自己身上。

眼见着场面逐渐混乱起来，持枪男子似乎是忍无可忍，调转枪头随机开了一枪，这一次不是朝天，但也没对准人群，应该是自己也清楚若是真的见了血，场面就会变得完全一发不可收拾，失控的人群可不是一把枪和有限的子弹能够解决的。

安静再一次降临。

冒着薄薄轻烟的枪口并没有悬在半空，持枪男人上前了一步，还残留着滚烫温度的枪口紧贴上了我的太阳穴，钻心的刺痛袭来，仿佛有火灼烧着皮肤，我下意识偏了一下头，但又被枪口以更加用力的架势抵住。

“躲什么，你也不差这点。”

男人用枪口一下一下戳着我的脑袋，另一只手掀起了自己那不知被什么东西染成深一块浅一块的衣服，隐约还能看见有什么泛着光的粘稠物在上面。

碗口大的伤口蛮横地霸占了皮肤本应该在的位置，随着呼吸时身体的微微起伏，血肉也跟着颤抖。

如蛛网一般的伤口边缘隐隐有要继续扩大的迹象。

“给老子治疗，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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