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顶着黑主的视线解决掉了碗里的东西,碗自然是我洗,饭都是人家做的,总不可能再让人家洗碗吧。
在我收拾碗筷并十分真诚而发自内心的夸赞了他的手艺之后,黑主总算是露出了一点满意的神色,就像心情不错的小猫,悠悠哉地从椅子落到地上,不声不响地离开厨房。
冰凉的水流冲走了碗内的油渍和汤汁,也带走了身上蔓延开来的热量。
比起做饭来说,洗碗要轻松的多,这样的分工是熟悉不已的安排,但越是这样巧合越多,无比自然的习惯在不经意间就会表露出来。
不能这样……
我们尚未熟识,认识不久的我怎么可能会这么了解你呢,我怎么能表现出这种清楚你的许多习惯和爱好的样子呢。
每到这时,我都忍不住自怨自艾,痛恨自己为什么沉不住气,为什么不能像那些影片里的演员一样有着良好的,看不出表演痕迹的演技。
早已经洗净的碗在水流和我手中的洗碗布中旋转,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悲惨叫声,这才唤回了我的注意力。
啊,已经洗干净了……
瓷碗堆叠的声音清脆又好听,残留的水顺着碗沿离开雪白的表面,和槽中的水渍融为一体。
我也想像这样淹没在这个世界的意识中,既然它能把所有不合理都变得合理,那为什么不能修改修改我呢?
为什么不能把我一起裹挟,为什么不能把我一起顺延。
我的质问无人回答,我的愿望无从实现。
我清楚我现在去做什么才是对的,我当然明白那些大道理……可是脱离负面情绪的掌控谈何容易,实际去做哪像说出口的话一样简单。
能够救我的只有一遍遍重复回想着和黑主的经历,一遍遍在心里默念与他的约定,靠着这样的自言自语来拖回不受控制的精神。
时间呀,走快一些吧,快点到之后的岁月吧,抱着记忆装作不认识不熟悉,对我来说太难了。
……
可它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呢。
坐回柜台前看着面前的画纸,它依然干净,什么线条都没有。
我遏制住了脑袋里想要嘲讽的念头,提起笔去回想有什么值得铭记,抑或是美好到能让我摆脱那些极端思绪的画面。
有什么呢……
窗外又是一声雷响,在我眼前出现的画面却不是大雨,而是当时黑主和我互通心意时炸开的烟火。
那场烟花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花火,就连接二连三炸开的响声带来的耳朵阵痛都无暇顾及,转瞬即逝的璀璨将浓重的夜色点亮,让人根本移不开注意力,生怕错过了哪一朵花的盛放。
但比较好笑的是在第一枚烟花绽开之前,黑主和我才刚刚说完话,我们的回答被这接连响起的烟花声完全掩盖,即使离得这么近都听不清。
所以答复就以另一种方式呈现。
是从试探触碰的指尖到十指相扣的双手。
是只靠烟花的光亮就能看清的笑意和泛红的耳尖。
是轻轻拢在怀里的拥抱和落在额间停留片刻的亲吻。
是比烟花更值得铭记的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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