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榄舟略有些惊诧,然而被人关切却令他不由得展露笑靥:“王妃您怎知我喜欢红茶?”
“呃……”楚矜书的脸僵了一瞬,竟忘记了这是今生,他巧妙的绕开了:“你自进门便时时搓手哈气,但我见你穿着并不单薄,想必是体内寒气驱使,又见你动作熟络,应当是常年如此。所以猜测你会喜欢暖胃祛寒的,西朝红茶”
“王妃有心了。”讼榄舟点点头,结果茶水来喝下。
“我姓楚,名矜书,字枭锦,家中排行二十七。从今往后不必唤我王妃,你挑一个自己喜欢的称呼唤便好。”
“……那,枭锦?”
楚矜书微微一怔,是同前世一样的,熟悉的,温暖的,像阳光照射一样的称呼,他只觉得眼眶不由得湿润了,下意识嘴角浮起一丝柔和的笑意:“……嗯!榄舟”
讼榄舟也释然一笑,想象中冷漠的摄政王妃原来是如此可爱的模样。一手轻轻托腮,开始认真的欣赏楚矜书颠倒众生的美貌。
——
“锦锦,夜深了,纪星君他们也早已去了前院,现下已经回府了,你怎么还不休息。”白堑泞进门看楚矜书脸色不太好看,温柔地把人搂进怀里。
楚矜书没有抗拒,反而十分受用的回拥了白堑泞,似乎是鼓起勇气一样柔声问:“阿堑哥哥,你为什么对我好?”
这个问题一出,白堑泞怔住了。楚矜书怎么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但他知道他的锦锦向来缺乏安全感,却从不曾试探过自己对他的心。
“锦锦,这并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诠释我对你的好,如果一定要有,那只能是因为我爱你,我心疼你。”白堑泞抱着楚矜书坐在了床榻上,楚矜书坐在白堑泞腿上,头歪进白堑泞颈窝里。
白堑泞感受到楚矜书的指尖颤动着抚上自己的脸庞,脱口而出的是沙哑又带着几分哀乞一般的语气:“阿堑哥哥,我明白你想利用我夺得天下,我一边清醒着,一边又贪恋你的好,即使是一副温柔的假象。但是我想,我应当是再经受不住了,再经受不住谎言揭穿的那天你赐我的那杯鸩酒递到我手中。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心甘情愿,全部奉上……但我求你,别再骗我了,我求你……”
话音落,楚矜书的尾音已是带上了哭腔的颤抖。白堑泞的心忽而坠入地狱,忽而被撕扯的剧痛蔓延。
“阿堑哥哥,我来时什么都没有,生前死后,我都是一个空壳罢了,我知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贫瘠的土地,或许是上天博爱,天光也会偶尔照射我,但总归我都是风雨飘摇的。所以别再给我希望,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求你,就让我的最后一丝希望就此永远湮灭,再不水落石出。”
白堑泞豁然明白了,他的锦锦也同他一样是重活一世的人,前世自己所做的种种罪孽,他的锦锦一清二楚。想到这里,他不断被收缩的心猛地颤跳了一瞬,疼得他几乎是瞬间脸色苍白,呼吸也停滞了一瞬。
白堑泞的嘴唇翕动,却因心上撕心裂肺的绞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王爷,你不知道,这世间的好人给予我的,一点点细碎的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支撑着我……活了一年又一年,算算也有很多年了。”
楚矜书不敢抬头去看白堑泞的反应,他半是惧怕半是贪恋,带着赴死一般的勇气阖上双眼,借着白堑泞抱着自己的姿势凑上去在他的唇上留下了一枚甜热的吻。
虽只有片刻,却温热缱倦,似乎是不舍,似乎是永别,像是汹涌澎湃的爱意,又像是一场盛大的闭幕。白堑泞在湿红的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在楚矜书离开的瞬间汹涌地滚滚而下,而在楚矜书的身体想要离开自己怀抱的一瞬间,白堑泞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把楚矜书死死地扣进怀里,楚矜书猝不及防地跨坐在白堑泞的腿上,下一秒脸颊被人用力掐住,白堑泞急切又热烈的吻缠绕住了自己的唇舌。
楚矜书不明所以,他看不透白堑泞的心思,也猜不到他此举何意,慌乱恐惧战胜了他此刻的贪恋,他拼命挣扎着,眼眶也不由得酸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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